了下来,那一瞬间的失重感,让他肾上腺素飙升,连飙车都没有这种刺激感。
宁锦书用尽全力接住崔礼,但由于冲击力过大,他被压倒在玫瑰丛中时,尖锐的刺扎进后背的痛感,与记忆中注射器的冰凉触感重叠,他的屁股再一次遭殃,险些变成十六瓣。
他疼得泪眼汪汪,艰难地从花丛里爬起来,揉了揉被遭难的屁股,还不往手忙脚乱将崔礼也拉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宁锦书忍痛一瘸一拐往前走了两步。
崔礼眼珠一转,发出一声夸张的呻吟:「哎呀!宁哥哥,我的脚好像扭到了,好疼啊!」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楚楚可怜地望着对方:「宁哥哥,你会不会抛下我,一个人逃走啊?」
宁锦书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父亲扬起手准备家暴母亲的时,他没能鼓起勇气拦着对方跟前。
母亲挨打,一念之差吞药死在他面前,至此,他没有办法看任何一条弱小的生命在他面前陷入困境。
听崔礼受伤,宁锦书心中一紧,连忙俯身蹲下去查看对方的伤势。
「我怎么会一个人走呢!」他焦急地撩起崔礼的裤脚,问道:「哪里疼?严不严重?」
崔礼指着他的脚踝,贴着宁锦书的耳畔低语,尾音扫过对方颈侧:「这里······好像扭到了,好疼呀,动不了了······」
宁锦书二话不说将崔礼扶了起来,一只手揽住对方的腰,另一只手则托着对方的手臂,尽量减轻少年脚上的压力,他神色关切叮嘱:「坚持住,你抓紧我!」
崔礼顺势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交付给宁锦书,像一只树懒一样紧紧地挂着对方的肩膀上,他将额头抵在对方肩窝里,藏起眸中跃动的兴奋,偷偷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心中暗自得意。
少年温热的鼻息喷在宁锦书的后颈,袖口的蓝宝石袖扣精准抵住宁锦书颈动脉,冰凉保湿纹路烙进皮肤,如同某种古老契约的印记。那只戴着蛇形尾戒的手与宁锦书十指相扣时,后者错觉自己正握住一柄淬毒的匕首。
崔礼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不动声色地引导着宁锦书朝着车库的方向走去。
宁锦书累得满头大汗的侧脸,在此刻的崔礼眼中仿佛披上了一层圣光,变得异常耀眼。他鞋跟敲击路面的节奏,仿佛在与崔礼的心跳共振,两人逃亡的过程,在崔礼眼中仿佛被拉长成无数慢镜头。
两人拐了几个弯,崔礼假装眼前一亮,指着前方兴奋地喊道:「宁哥哥快看!这里有好多车子!我们可以开车逃跑了!」
宁锦书顺着崔礼的指尖望去,果然看到一排排整齐停放的车辆,各种豪车款式,应有尽有。
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我们要偷车吗?」
「偷?」崔礼瞪大了眼睛,惊讶道:「我们都被他们绑架了,宁哥哥还纠结这个?!」
宁锦书不禁语塞,他摸了摸衣兜,发现自己的支票夹还在。
「刚好我才来X国,还没买车,我们买一辆吧!」买车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他选中了一辆改装过的阿斯顿马丁,估摸了一下市场价,然后迅速签下一张支票,夹在另一辆豪车的挡风玻璃上。
当支票夹进挡风玻璃的刹那,崔礼咬破舌尖,才忍住差点压抑不住的笑意这辆阿斯顿马丁是上周爷爷送给他的礼物。
「好了!我付过钱了,这辆车是我的了!快快快!我们上车!」宁锦书一边说着,一边帮憋笑到满脸通红的崔礼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对方扶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