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法僧压低了嗓门:“那些靺鞨人还说如果我们要的话,他们还能卖人!”
“卖人?什么意思?”
“就是生口!”沈法僧笑道:“听他们说北边的黑水靺鞨更穷,想要唐货却没钱买,能卖的只有人了。三郎你不是有几百倭人孩子亲兵在操练吗?照我看,还不如干脆买几百个靺鞨人回来更好,靺鞨人七八岁的孩子就拿着小弓射树上的松鼠小鸟了,十一二岁射术就很熟练了,买回来操练个三年,就能派上用场了!吃苦耐劳,朴实敢战,比倭人强多了,也花不了多少,也就是千把匹绢的事情!”说到这里,他看到王文佐露出不忍之色,笑道:“三郎你又心软了,其实这也是帮那些蛮子,那边天气苦寒,每年冬天都是一道鬼门关,与其留在部落挨饿受冻,还不如出来当兵,还能省下口吃的给其他人!”
“也罢,这事情就交给你处置吧!”王文佐点了点头。
“你放心,都包在我身上!”沈法僧拍了拍胸口,这时仆骨把酒菜送上来了,沈法僧和王文佐两人都着实饿了,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阿至罗和大贺怀恩方才听到了王文佐的官职,都缩着脖子,一声不吭,唯恐惹来麻烦,后来看王文佐他们几个坐下来吃喝,并无多事,这才松了口气。
“大贺兄,这位倒是没啥架子,若是换了别人,只怕这里的人都要被赶出去,替他腾出地方来!”阿至罗低声道。
“是呀!”大贺怀恩吃了口菜,低声道:“他的事情以前也曾听说过,当时还以为多半是虚言,现在看来未必了!”
“怎么说?”阿至罗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看那位多大年纪?”
“三十上下吧?”阿至罗偷偷看了王文佐一眼:“好年轻,这么年轻便是五品官,他家祖上是开国勋贵吧?”
“不是!”大贺怀恩摇了摇头:“他四五年前和你现在差不多,就是个管着百把人的小官!”
“和我差不多?”阿至罗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他做了什么,四五年功夫就能升到一府都督?”
“做了什么?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大贺怀恩笑了笑:“你还别真不相信,我有个酒友叫王昭棠,当初在平壤城下和他共过事,这些都是我那酒友告诉我的!”
“一刀一枪打出来的?”阿至罗又抬头看了一眼,正好王文佐和沈法僧几个说的高兴,哈哈大笑起来。他摇了摇头:“真看不出来!”
“是呀!三十出头便是一镇都督,统领数万大军,再往上就是大都督府长史,四十出头便能出将入相!”大贺怀恩叹了口气:“贤与不肖的差别,当真是天地之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