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随泱说:“嗯,腌渍好的,叫做梅卤。”
“不错不错,你?吃不吃?”裴溪亭很大款,“我也请你?吃一碗。”
宗随泱打量裴溪亭一眼,目光下滑,落到那截窄细的腰身上,说:“你?带钱了?吗?”
裴溪亭伸手一摸腰,不好意思地说:“是我冒犯了?。”
宗随泱轻轻摇头,说:“我不吃,走?吧。”
裴溪亭迈步跟上宗随泱,低头吃得很认真,好在这条小道人不多,他又跟得紧,倒是没撞上人啊树的。
前头转角处有只“垃圾桶”,裴溪亭将竹盅扔进去,拍拍手,抿抿嘴,突然听见人声大了?。
他们拐角往前走?了?一段路,见前方立着一座小楼,悬挂红绸,下方站着人群,俱都翘首以待。
裴溪亭收回目光,一边走?一边说:“要唱戏唱曲吗?”
宗随泱说:“不知。”
说话间,两人已经从人群后方的石径路过,不料就在此?时,那小楼上飞出?一只大红绣球,直直砸向裴溪亭。
裴溪亭下意识地想闪避,但身侧伸来一只手,速度奇快,他只觉得眼前一晃,那只大红绣球已经原路飞回去了?。
群众们:“……”
看热闹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一颗绣球以这般精准、迅速的力道被?原路返回呢。
一个衣着讲究、相貌姣好的女子抱着绣球走?到小楼前,羞怒地看向他们。
宗随泱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对,甚至有些不悦,说:“大庭广众之下乱扔东西砸人,无礼。”
“……大哥,”裴溪亭劝道,“人家好像是在抛绣球招亲,您别见怪,咱走?吧。”
宗随泱伸手挑开帷幕,从缝隙中对上裴溪亭的眼睛,说:“既然是招亲,那没见到你?是何模样就讲绣球抛给你?,不是乱扔吗?”
“对哦,”裴溪亭后知后觉,“那是人家没抛准呗,哎呀没事?,咱还是走?吧。”
宗随泱闻言没再说什么,收回手,转身就走?。
裴溪亭赶紧跟上,不想走?出?一段路,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突然带着一群仆从追了?上来,挡住了?他们。
“这位公子,”管家向裴溪亭捧手,“我是城北徐家的管家,有礼了?。”
裴溪亭颔首回礼,说:“管家找我有事??”
“方才?我家二小姐的绣球是抛给了?公子你?啊。”管家说。
“但是我兄长将绣球又甩回去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触碰到绣球,怎么能作数呢?”裴溪亭说,“何况我与兄长都只是过路,并没有参加贵府的招亲。”
兄长?宗随泱默念着这个称呼,觉得很好听,又不够好听,还差点什么。
管家说:“这……可我府二小姐的绣球的确是抛给公子的,在场的人都瞧见了?。”
“那与我何干?”裴溪亭的声音淡了?,不冷不热地说,“贵府若非要纠缠,那我可得问问你?们,我和兄长照常走?路,却差点被?高空抛物砸中,还要被?硬塞下绣球,这是哪门子道理?”
管家闻言笑了?笑,却有几分威胁的意味,“可今夜人人都知道,这绿波湖的花灯是我们徐家举办的,你?们明知那处正在招亲,还要路过,难道不是有心为之吗?”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老话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啊。”裴溪亭笑了?笑,在管家开口之前抢先说道,“第一,花灯会是你?们举办的,可绿波湖应该不姓徐吧,难道说你?们在此?举办花灯会,其余人就不允许进入绿波湖了??第二,我们不知那处在招亲,要怪就怪你?们的小楼搭得不好,把你?家小姐遮掩得衣服都不见半根绣线;第三,就算我们知道那处在招亲,我们就不能走?了?吗?凭什么?第四,若按照你?所?说,路过的都是有意为之,那站在楼底下的男女老少更是都恨不得上你?们徐家做上门女婿了??第五,你?家小姐抛绣球,抛给谁的确是她的自由,可人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