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让小大王来溜我的?”
太?子否认:“并未。”
“那就好?。您家这只小老虎很不老实,作为您忠诚的下官, 卑职必须要?为您分忧。”裴溪亭撸起袖子,朝太?子晃了晃拳头,义正辞严, “我今天一定要?挼秃它。”
“这个主意不错, ”太?子想了想, 竟赞同地?说, “以后就可以不用给它洗澡了, 省时省力还省水。”
躲在?树从后的小大王本打算欣赏主人力退“敌人”的英勇姿态,万万没想到主人竟然如此冷酷无情,妄图把它变成丑陋的秃子, 登时委屈得浑身冒出?苦泡泡,竟闷头冲出?去对?着太?子的小腿一阵无能狂怒地?拱蹭。
太?子垂眼看向闹腾的小老虎, 被蹭的那条腿微微动了下, 裴溪亭见状连忙下意识地?伸出?胳膊去拦, 却见太?子只是被蹭得痒了,重新站定而已。
太?子将裴溪亭的下意识反应纳入眼底, 心说:这是怕他?一脚把这个小东西踹飞么?
太?子看了裴溪亭一眼,说:“不是要?挼它?”
裴溪亭瞅着正绕着太?子撒脾气的小萌物,谨慎地?问:“可以摸哪?”
它的主人予以指导,“头。”
裴溪亭俯身,缓慢伸出?魔爪, 试探性?地?摸了下圆圆的虎脑袋,小大王停下动作,没有扒拉他?的手, 于是他?又挼了几下,小老虎不禁露出?“被挼舒服”了的神情,甚至转头拱了下他?的手,抬起那只戴着长命缕的前掌,直勾勾地?盯着他?。
裴溪亭想起了小土狗,煎饼摊生意很好?,他?却从曾经的熟客变成半年才光顾一次的客人,“煎饼”却每次都会跳下车板跑过来接他?,直到被绳子勒住脚步,最后一个蹦跶跳进他?怀里。
毛茸茸的小黑狗,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绕着许久不见的朋友撒欢,那样的瞬间曾经给他?带来了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裴溪亭面上浮起怅惘和思念,太?子纳入眼底,小大王却看不大懂,只是十分不满自?己被忽视,于是不耐烦地?拍了拍裴溪亭的腿,琥珀眼珠赫然写着:大胆,赶紧搭理本王!
裴溪亭回神,伸手试探性?地?和它握了握爪,心里一阵柔软。他?指了下那条长命缕,说:“过几天再给你做个别?的小挂件儿,好?不好??”
小大王拍拍裴溪亭的手,他?就当它应了,笑了笑,抬头问太?子:“它好?有灵性?啊,您到底是从哪儿得来的小宝贝?”
这个完全俯视的角度,裴溪亭的脸更小了,仿佛一只手就能捂住他?的眼睛和口鼻,剥离感官呼吸,捂得严严实实。
裴溪亭说:“殿下?”
太?子收回目光,淡声说:“它是它母亲撑着一口气送到我马车前的幼崽,许是它母亲临终前对?它下了遗言,所以它从小就很依赖我。”
裴溪亭低头揉着小大王的脑袋,轻声说:“它这么小,离了母亲就一直跟着殿下,难免依赖主人,可更重要?的是殿下把它养得很好?,万物有灵,它自?然能感觉得到,所以才会亲昵喜欢殿下。”
小大王在?裴溪亭手下摇头晃脑,仿佛也很赞同他?的话。
裴溪亭见状笑了笑,伸手去抱小大王,小三十来斤,倒是很轻松。小大王也不闹,攀着他?的肩膀去嗅他?的脸,裴溪亭笑着偏头躲避,说:“别?蹭,痒。”
他?偏头看向太?子,“冬天抱着好?暖和啊,小毛毯似的。”
太?子“嗯”了一声。
裴溪亭一边和小大王“耳鬓厮磨”,一边饶有兴趣地?瞧着太?子,“您平时和人待在?一处,是不是都不怎么说话?”
“他?们会说话。”太?子说。
裴溪亭好?奇,“那您有和人聊过天吗?私下聊天,聊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