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仆人领我到贴着喜字的门前,提高音量问道:“各位大人,肖妄姑娘来了。”
紧闭房门打开,生生布满血丝的眼睛忽然一亮,迎我进门:“妄姐,你快来看看我小表叔,他自吐血之后,精神一直不济,这究竟是什么诡异蛊术?”
房内还站着一人,在记忆石中见过的,好像是叫谢行,乃白曜帝君的得力助手。
按理说,便是白曜帝君在场,他也得对我躬身作揖,恭恭敬敬道一声“神女安好”,但既为人客,总不好太过张扬,我还是对着谢行拱手行了礼。
等了许久仍没有回应,我狐疑抬头,只见得谢行鹤发童颜的面上满是震惊,木头似的怔怔望着我,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生生连唤他好几声才回神。
“抱歉,肖姑娘......老夫失礼,还请见谅。”
“不妨事。”我摇头,尽量忽视他仍旧流连在我身上的目光,踱至床边看到靠在床上的杨致意。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我对他这张脸却不算陌生,若树临风、温文尔雅,比记忆石中模糊所见更为俊逸,颇有诗中云“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之感,难怪两位佳人争得不可开交。
此刻,他唇角挂着未干鲜血,与红绡锦帐倒是相称,可面上难抒郁色,却是一点也不像马上就要成亲的新郎官。
“我以神术为他探脉,旁人不方便在场,除了沧濯,烦请大家先行门外等候。”我淡淡道。
生生干脆利落踏出门,而老狐狸谢行灼热眼神一直紧紧锁住我,隐约还有呼之欲出的激动神色,看得沧濯面色森冷,蓄满星星的眼眸渐渐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