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的山道上……
几分钟后,对讲机里传来声音,对方云淡风轻地回报说:“搞掂了。您放心,他们至少好几个月下不了床。”
欧韵致微微点头。
此时才刚破晓,天色还没全亮,山上的风有一些凉。黑色的丰田车在寂静的半山腰上停下,欧韵致下了车,独自往山上走去。
一身运动打扮的周世礼亦刚刚晨跑完毕,正站在山顶的凉亭里等着她。
他们有好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相处过了。此时终于碰面,彼此的心上都是既欢喜又酸涩。
他打量着她身上单薄的衣衫,不赞同地蹙了蹙眉头问:“怎么不多穿点儿?”
欧韵致有一点儿撒娇似地回答:“我不冷……”
凉凉的山风将她黑亮的发丝吹乱了,他立在她面前抬手一遍遍地帮她梳理,目光却紧紧地锁住她的脸,仿佛几辈子没有见过一样。她被他这样的眼神看得心酸异常,伸出手去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道:“世礼,我想你……”
周世礼心上的那一点坚持忽然就崩塌了。
他有他的自尊和骄傲。
尊贵伟岸如周世礼,不会允许自己和心爱的女人苟且偷欢。只因越深爱,越珍视。可是当她如是伏在他胸膛温柔地说出“我想你”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紧紧地回抱住她,涩然道:“我也想你……”是很想、很想。
她眼泪纷纷如雨,胸中愧疚非常,脸蛋紧紧贴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上,哽咽道:“对不起……”
周世礼有半晌没有说话。
他不想说“没关系”,因为真的有关系。想起她离家那日,他有多么伤心,多么恐慌,以为自己就此失去她了,几乎伤心欲绝。
他用力地紧了紧自己的胳膊道:“你是对不起我……”他忍不住地控诉说,“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地放弃我们呢?你不要我,难道也不要女儿了吗?你有没有想过我和明珠会有多伤心?”
欧韵致的眼泪一下子落得更凶了,羞愧异常地扯着他的衣襟道:“我知道……”
周世礼的胸中仍然有气。他气势汹汹地板住了脸说:“还好你迷途知返,否则的话我定然要恨你一辈子……”
欧韵致的嘴巴无意识地撇了撇,一瞬间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