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大概还没能和雷顺碰面，自然也不清楚杜珍的死讯。

杜家人似乎受不了刘母的单独纠缠，杜宝冲着她破口大骂:“你这个老婆子是疯了吧？一个死丫头骗子, 饿死就饿死了呗，就你们脑子进了水, 把她当个宝贝一样宠着。跟你说我姐跑了，我姐跑了, 你到底还要缠我们多久？！！”

杜安青跟着帮腔：“亲家母, 珍珍的确走了，我们也没想到, 她会狠心扔掉丫丫离开。”

杜母在一旁, 看看刘家人, 又看看自家人，始终苦着脸一言不发。

……

秦叶的敲门声打断了两家人的争执。

看到她和李全，几人连忙都迎上来。特别是杜母和刘母，一人握着她的一只手, 眼神里满是期盼，很希望她能带来找到杜珍的好消息。

只可惜, 她不得不戳穿残忍的真相:“我们今天中午, 发现了杜珍的遗体。”

“什、什么？！！”

杜母大惊, 当场晕厥过去，还是秦叶和刘母眼疾手快，堪堪把她扶住，没让她跌倒在地上。

刘母相较而言要淡定些，但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凶手呢？秦公安，你们把凶手抓住了吗？是不是那个绑匪嫌钱不够，出尔反尔撕票了？”

夜风习习，秦叶不动声色地扫过院内的几人，比起刘母、杜母，杜宝的反应实在是太正常了。

他的脸上没有显露任何情绪，直到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才终于做出震惊的表情：“我、我姐没了？”

杜宝的拙劣演技落进李全眼底，他哂笑出声，拎起手铐在杜宝眼前晃晃：“别装了，跟我们走一趟吧。付瘸子都跟我们招了，说你把杜珍的桑塔纳送给了他，我们现在怀疑你是杀害杜珍的凶手。”

“不可能！不可能的，公安同志。”

杜母顾不上自己的头还晕着，趔趔趄趄跑到杜宝身前，张开双臂做保护状，不愿意让公安带走她儿子：“小宝不可能杀害珍珍，你们肯定是弄错咧，付瘸子他在骗你们。”

秦叶走上前，强行将杜母搀扶开，劝道：“到底谁是杀害杜珍的凶手，我们公安会调查清楚。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杜母张张嘴，还想说什么。

这时，她身后的杜宝冷不丁开口:“娘，是我杀的，我姐是我杀的。”

……

杜宝冰冷的语气比凛冽的寒风还要刺骨。

他拨开还想再次挡在他面前的杜母，冲李全伸手双手，坦然认罪：“从公安上门，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杜母捂住胸口，脸色煞白，显然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小宝，你……珍珍她，她可是你的亲姐姐啊！你怎么忍心对她下手？”

“谁让她听了老妖婆的话。”

杜宝指着流眼泪的刘母，咬牙切齿地恨声道，“要怪就怪这个老妖婆！都怪她不许我姐给我买好东西，不许我姐把姐夫留下的生意给我经营！”

刘母最清楚杜家的德性。

她听到杜宝的咒骂，完全没打算忍气吞声，冲上去就想抠杜宝的脸：“你这个混账玩意儿！我们刘家的生意，凭啥给你？！！珍珍瞎了眼了，让你这头白眼儿狼害了命！”

啪啪

有巴掌抢先刘母一步，落在了杜宝脸上。

众人齐刷刷看向打了杜宝的杜安青。

杜安青哆嗦地指向杜宝，大骂：“混账！混账啊！你怎么能杀你姐姐呢？！！”

骂着，他再次抬起胳膊，似乎还想打杜宝。

杜宝几乎是同一时间抱住自己的头，呈现出防御的姿势。

杜宝熟练护住自己的动作落在秦叶眼里，她不由多看了两眼杜安青。

杜安青还抬着胳膊，看她看过来，又连忙放下手，擦了擦浑浊的眼角，哽咽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发生这样的事，以后可让我咋活咧？”

女儿被儿子杀害埋尸，的确是一桩惨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