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在电话里直骂江石林不是人：“江母是个没文化的农妇，不懂很正常。江石林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能不懂高龄产妇的妊娠风险吗？！！他简直是想要他娘的命！”

秦叶还没见过江石林，但通过几日的调查，大致拼凑出了江石林的形象。

冷血、自私，又擅长哄骗利用旁人。

哄骗姜怡和苏蓓蓓不说，甚至连亲人都不放过。知道父母疼爱他，为了钱，想出让江母生孩子拿去卖的主意。

……

经过省局技术科的协助，秦叶调出苏蓓蓓家近两日的通话记录。

除了苏蓓蓓母亲打过一通电话以外，剩下的四通电话都来自隔壁B省。电话打得很有规律，掐着早晚的时间点，像是男朋友对女朋友的日常报备。

秦叶指着电话号码，对技术科的公安拜托道:“麻烦帮忙确定一下，这台座机的详细地址。我怀疑打电话的人是江石林。”

技术科的公安不满地斜了她一眼，夺过写着通话记录的纸张，开始噼里啪啦地操作。

他似乎是在故意展示自己对秦叶的排斥，嘴里时不时抱怨几句麻烦。

秦叶上次应邀来省局协助慕容所在的一大队查案，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一大队的排外。

她意识到对方的敌意，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刚想怼两句，身后传来俞程懒洋洋的嗓音。

“嫌麻烦你去辞职啊，拿其他同志出什么气？”

俞程一向看不惯一大队的人，仗着破案率全省第一，个个鼻孔朝天看人。其他大队需要破案协助，这群人都是能拒绝就拒绝，生怕旁人抢了他们的功劳。

这次秦叶请求省局协助，还是肖局下了硬命令，一大队才捏着鼻子推出队里没什么用的慕容翔，让他来帮秦叶。

……

技术科的公安听着俞程的挖苦，没敢再吭声。

现在这个年代法医稀缺，俞程业务能力又是数一数二的精湛。他们一大队破案，一半得仰仗俞程的尸检技术，万一把俞程惹毛了，队里人都不会放过他。

俞程在旁边盯着，没一会儿，他便替秦叶锁定了号码的具体位置:“查到了，是B省清市的南川县。”

秦叶接过技术科公安写下的地址，道了声谢。

临走前，她看着满脸写着不高兴的对方，再次开口：“我不知道你们一大队人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但对于我而言，我查案，只是为了抓住罪犯，拯救受害者。”

她不在乎案件侦破后是否会获得嘉奖，也不会在其他公安向她寻求帮助时，担心对方立功而拒绝帮助。

……

“清市南川县啊……”

俞程看着这个地址，心顿时凉了一半，“这个地方很穷，好多人都娶不到媳妇。如果打电话的人确实是江石林，你要找的女生很可能被卖到了南川。”

他听他家老头子说过，有次联合军演，钱亚光带着小分队路过南川县，意外撞到从县里逃跑的女孩。

女孩说自己被拐卖到南川，县里一个哑巴花三百块买了她当媳妇。县里还有好几个和她一样被拐卖来的女孩，天天被捆着，想逃都逃不出来。

钱亚光当时头脑一热，在得到队员们的一致同意后，潜入南川县，救出了被拐卖的女孩们。

为此，钱亚光还因为带队擅自行动，背上了处分。

后来，事情闹大，当地的公安不得不行动，一次性抓住好几个人贩子。但买方并没有受到制裁。

俞程说起这个气不打一出来:“我当时知道买方的处理结果，还跟离柏抱怨过，说南川县的人等到风头过去，迟早还会再买媳妇。”

……

秦叶意识到不能再等了。

江石林能卖他的亲生弟弟换钱，自然也可以卖掉姜怡换钱。

她火速联系了清市公安局，告知情况，希望清市公安局能赶在江石林离开南川县之前，将对方抓获。

为了以防万一，她和慕容、俞程也去了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