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再次贴住她的唇,轻轻磨蹭了一下,声音软下来:“那我就装可怜。”
“噗。”她终于笑出了声,眼里带着些水光,却是那种春日薄暮般温柔的明亮。
苏忻意勾住她的手指,将她整个人揽进自己怀里,像是终于找回了那个走散许久的名字。
“夏时,以后别走远了,好不好?”
她靠在他胸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点头。
“好。”
临近中午的时候,夏时靠在苏忻意肩膀上问他:“想吃饭吗?”
“有点儿。”他垂眸看她温婉脸庞,心里有什么东西变得更加柔软了。
“那我做饭给你吃。”夏时起身,从沙发上同他分离,他一把将她的手拽,眼尾依旧微红着:“不用你做,我叫个外卖。”
夏时摇摇头:“胃病发作怎么能吃得这么随意?”
她不曾忘记那些时光,南临二中,放了学的日子,他时常下厨,为她做各种美食,在父亲那里缺失的亲情,藉由他得到了弥补。
“乖乖坐会儿,我去煲粥,或者,你想吃面吗?胃不好,粥和面是首选,我们可以吃得清淡一些。”她如同诱哄幼儿一般,轻柔了声线。
只因对面的人,是他。
他渐渐松开手,任由她的手垂落下来,尔后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走向厨房的背影。
夏时许久没有做过菜,依稀还记得初中和高一那些年,天光灰暗,一个人独守空荡荡的家,在厨房里升起炊烟的日子。
这次做饭却和从前隔了好多好多个岁月,带着点紧张和迫切。
她从冰箱取出包心菜,清水洗净,将其切碎,又抓起菜板上的肉细细切成块状。
高一上学期末尾,南临采荷街,她和外婆同住,每天放学都能吃到外婆烧的菜,一到周末,她也会执意做菜。
要是外婆能够闲一闲,放下手中活,哪怕看一看电视,她也满足了。
她那会儿就懂得,时光珍贵,孝顺长辈的愿望不是搁在以后,而是放在当下。
哪怕做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事儿,可积少成多,能做一份是一份。
曾经,她从做菜中汲取了快乐,端菜上桌的时候,总能看到外婆笑得眉眼弯弯。
老人眼睛如一道月牙,亮晶晶的,虽然皱纹已经布满了额头,但是仍旧无法遮挡脸上的快乐与松弛。
就和现在的心情雷同,做她和他吃的午餐,她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她切完菜,端着菜盘先将包心菜和肉下锅,“滋”的一声,一阵菜香弥漫开来。
苏忻意不知何时,倚靠在了厨房门口,眼见她熟悉的炒法,心下不免有些感叹。
她年少时不易,无法获得稀薄的父爱,多半选择自己在家做菜。
久而久之,熟络非凡。
他却心疼,搬到她家对门,时不时亲自下厨,免她过度沾染油烟。
好在之后她转学去了f市,日夜食堂吃饭,剩余的时间便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时夏时翻炒了几把,包心菜炒肉已熟,厨房里的“滋滋”声渐隐,起锅捞起放在了准备好的白瓷烫金盘里。
不多时,两道菜都做完了,还剩下一锅即将煮熟的粥,俩人一同将菜端进餐厅。
“几年不见,厨艺大涨。”他忍不住夸她,揉了揉她的头发。
“没有啦,都是些家常小菜,以前在南临的时候倒是会经常做。”夏时不好意思,红了脸。
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吻脸颊。
“辛苦了,下次换我来。”
午饭时分,吃饱后,他接到一个电话。
夏时正欲开口询问,却见他突然舒展眉峰,嘴角扬起少年般的弧度。
过了不久,他挂了电话:“你猜是谁的电话?”
夏时摇了摇头,猜不出来。
“是王植老师。”
当年高一,一班班主任生病,一直都是由王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