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散发迈阿密的潮湿。我希望返回迈阿密,希望总决赛进入第七场,这个信念让我感到小牛将赢得第四场,这样我们可以回到迈阿密。可是看到ESPN五位专家中有四位预测小牛今晚取胜,我开始忐忑不安,但愿专家偶尔说对了。什么是专家?我们的网友回答:“砖家。”伊壁鸠鲁回答:“人没有什么是自己固有的,除了自以为是。”
二〇一一年六月八日达拉斯美航中心是蓝色的。比赛开始前,摄像镜头寻找的是还没有穿上蓝色T恤的球迷,这些球迷发现自己出现在大荧幕上,个个兴高采烈并且心领神会地穿上T恤,迈阿密美航中心是白色的。热火胜利时,迈阿密的庆祝是增加白色(抛掷白色椅套)。小牛胜利时,达拉斯的庆祝是两万球迷高举双臂,蓝色突然减少了。
二〇一一年六月十一日今天返回迈阿密。达拉斯疯狂的球迷堪称“热火”,相比之下迈阿密的球迷只是热情的“小牛”。新闻全是对詹姆斯的攻击。二〇〇六年小牛先赢后输,诺维茨基遭遇同样的攻击。这就是人生,受关注和受攻击总是成正比。巴克利又下赌注:若小牛输了他穿上泳装站在沙滩上做采访。巴克利如此庞大的身躯如果穿上泳装的话,我肯定会想到《功夫熊猫 3》。
昨晚的达拉斯美航中心,达拉斯球迷高举詹姆斯哭泣的图片。他们将五花八门的羞辱集中到詹姆斯这里,他们没有忘记这家伙是怎么对付凯尔特人和公牛的。詹姆斯赛前表决心“要么现在,要么永远别拿”,赛后成为了笑柄。
二〇一一年六月十四日在炎热的达拉斯和湿热的迈阿密之后,来到了凉爽的芝加哥。气温和心情如此吻合,经历总决赛的热情奔放之后,现在安静了。这一段生活已经结束,另外一段完全不同的生活即将开始。漫长的人生为何令人感到短暂?也许是美好的生活都是一个一个的小段落。记得第一次步入迈阿密美航中心时,我们中间有人说:“我羡慕我。”
纽约笔记
二〇一一年十月三十一日今天去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从五楼莫奈、毕加索他们的杰作看到三楼墙上弄些纸挂着的艺术。艺术愈来愈随便了。我想起小时候的情景,为了不看到屋顶的瓦片,父亲用旧报纸糊屋顶。我一直以为父亲是医生,今天知道他也是艺术家……记得有朋友说过,他给一百个学生上课叫上课,给一百张椅子上课叫行为艺术。
二〇一一年十一月二日与艾米丽吃晚饭,她曾经是《华尔街日报》驻京记者,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是《纽约时报》评论版的编辑,那时候她编辑过我的文章。后来她去了华盛顿的国务院,这次纽约相遇时她又更换了工作。我们谈到我刚出版的英文版新书,她说一家杂志社请她写书评,但是知道她和我是熟悉的朋友后立刻要求她别写了。我问为什么?她说那家杂志社担心会有腐败。我笑了,我说美国人如此反腐,美国的腐败仍然杂草丛生。
二〇一一年十一月四日美国大学的经费主要来自社会捐赠。我在纽约大学听到一个真实故事:一位捐赠者赤脚,走进校长办公室,校长看到捐赠者赤脚,第一反应就是脱去自己的鞋袜,也赤脚了。两个赤脚者坐在一起认真对话。然后捐赠者开支票,校长歪着脑袋偷偷看到捐赠者在一的后面写了一个又一个零,他向纽约大学捐赠一亿美元。
我将这个故事告诉一位朋友,这位朋友说:“赤脚的不捐穿鞋的。”
二〇一一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我八日离开纽约,先去了美国的西海岸,又去了北部,再到最南端的迈阿密,转了一大圈以后,今天回到纽约,住进纽约大学提供的宽敞公寓,可是暂时不能上网。我每天背着迈阿密书展给的花哨袋子,里面放着电脑,走二十米路去纽约大学图书馆上网。有朋友说是纽约最丑陋的袋子,另有朋友反对,说应该是纽约第二丑陋,还有朋友说:“这里是纽约。你背着最漂亮的包,没人会说漂亮;你背着最丑陋的包,也没人觉得丑陋。”
在迈阿密的时候,与我英国出版社老板迈耶尔先生喝上一杯,这位七十五岁的老头说话滔滔不绝,可能是他说得太多了,我回到自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