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严柏青用外套裹住她,屈膝蹲下,“是我。”

陈清眼球被泪覆盖,睫毛戳着眼睑,看不清楚。

她耳鸣了,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只闻到青松木香。

严柏青不敢贸然碰她,回头叫来一位女教师,“你,带她去我车里。”

他身后跟了几位校领导,疏散人群,叫保安控制闹事的房东。

楼门口闲杂人等清理完毕,校方封锁宿舍楼,紧急通知各班辅导员去宿舍开会,避免有学生在网上乱发贴,一经发现,记大过处理。

嘈杂的议论声远离,陈清还是不肯起身。

严柏青陪她蹲在原地,等她冷静。

良久,陈清怯生生抬头,“严先生。”

严柏青望着另一处,避免看到什么。

听到声音后,他眼皮颤了颤,“能站得起来吗。”

陈清双手揪着衣襟,余光瞥向四周。

严柏青把外套袖子提起,“先穿上。”

说罢,他站起,后背宽阔挺拔。

投下的影子完全遮住陈清。

她穿好外套,扶着墙柱使劲站直。

牛仔裤上有房东的脚印,她拍打,灰尘沾了水,拍不掉。

宛如适才那些人的打量和探究。

人心和流言判的罪名,解释和自证是无用功。

摆脱不掉的。

严柏青听到动静,没立刻回身。

直到陈清绕到他面前,一双眼红肿,“严先生,谢”

“叫我柏青。”他轻笑,“忘了吗。”

她张了张嘴,没喊出口。

柏青…

太冒昧,也太亲密。

严柏青负手,语气松弛,“你答应过的。”

陈清抿唇,尝试性说了句,“柏青,谢谢你。”

她说得别扭,后背起鸡皮疙瘩。

严柏青满意了,轻挑眉,“吃午饭了吗。”

她摇头。

“你请我吃饭,算回报,同意吗?”

陈清有自己的存款,兼职工资和奖学金足够她生活。

可严柏青的身份,不能随便吃一顿打发。

她在路上查看余额,做好了钱包大出血的准备。

车子在贤轩茶楼停下,陈清记得这里,以正宗淮扬菜闻名,晚上会有曲艺表演,吴侬软语婉转悠扬。

去年过生日,蒋璟言带她来过。

严柏青走在前面,服务员引他们去包厢。

落座后,他吩咐不用关门。

孤男寡女,关上门,影响不好。

饭菜摆了满满一桌,除了严柏青偶尔介绍几道菜,两人没多少话。

食不言。

陈清吃得很慢,她心情差到极点,满脑子都是回学校该如何自处。

那桩案子进行到哪里了,她不清楚。

这段时间,警局没有再叫她过去,蒋璟言也没提,她以为,尘埃落定了。

房东突然来学校

一股凉气猛地从陈清脚底腾起。

房东是怎么进来的,又怎么如此准确找到她所在的宿舍楼…

“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