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换了新的曲艺班子,听着新鲜。
陶斯然听了会儿,“这二胡…没有严先生那位女学生那股韵味,不好。”
蒋璟言脸色沉得没眼看。
蓦地,她指着前方,“说曹操曹操到啊。”
茶楼的楼梯分两侧,包厢同样。
有表演时,会根据客人需求拉开包厢门。
陈清扶着严柏青,由服务员引着上楼。
转身落座后,两人同时注意到对面。
蒋璟言将陈清从头扫视到脚。
换过衣服了。
白色吊带长裙。
不是公寓里那几套。
大概是严柏青派人买来的。
蒋璟言抽出支烟叼着。
这几年,她的一切穿戴由他置办挑选,骤然出自其他男人的安排…
丑。
且俗。
不顺眼。
陈清长得媚,稍微打扮成熟一些,便会显得有意为之。
引人侧目。
此时陈清出包厢追上服务员说话。
蒋璟言眯起眼,注意到对面楼梯口打量的男客人。
他眼神示意一旁,连卓心领神会,悄悄下楼,准备绕过去。
陈清说完话,返回包厢。
关上了门。
蒋璟言突然起身。
陶斯然匆匆放下茶杯,“去哪儿啊?”
“不是想听女学生的曲儿吗。”他步子迈得大,气势足,“我们去凑个热闹。”
赶到对面包厢门外时,服务员从另一头跑来,怀里抱着二胡,准备送进去。
蒋璟言舔了舔槽牙,一把推开门,“师哥好兴致啊。”
陈清正为严柏青沏茶,猛然一哆嗦,倒歪了,溅出杯口,顺着桌面流到他裤腿上。
茶是刚泡的,滚烫。
严柏青强忍着,抻起西裤,“清儿…你对我有怨气吗?”
“没…”陈清也慌了,抽纸巾蹲在他腿边,“疼不疼?”
“今日两回了,一回是肚子,一回是腿,下回呢,准备烫哪儿,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她讪笑,用手给他腿上扇风,“这样好点儿吗?”
两人被晾在一旁,蒋璟言兀自落座,一言不发。
陶斯然心有不满,也坐下了。
“严先生。”她主动关怀,“我刚回市里,听说你受伤,严重吗?”
蒋璟言横起条腿,腔调玩味,“看样子是不严重,中午住院,晚上就跑出来了,师哥,身体不错。”
陈清默不作声,拖来椅子坐在严柏青身旁,递给他糕点。
不大不小的一张圆桌,蒋璟言在她对面。
眼底的戾气愈来愈浓烈,如岩浆喷发前一般浓烈。
严柏青喝茶清口,语调平缓,“不是什么大伤,有清儿照顾,出来一趟透透气。”
陶斯然有意缓和关系,笑了笑,“陈清,上次的误会,还没来得及跟你道歉。”
“陶小姐言重了。”
“清儿大度。”严柏青打岔,将陈清爱吃的凉糕推到她面前,“凡是道了歉,服了软,她都过得去。”
他向后靠,双手交握,“可我不同。”
陶斯然脸色顿时不大好看,“严先生什么意思。”
他没说话,举起手在灯下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