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丫头,听我一句劝,同田仲玉服个软吧。你还这样年轻,总不能真把小命陪在这里……”
云乔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靠着木栏,有气无力地开口:“栗姑,我是不是还没同你讲过,我那夫婿?”
牢中无趣,几日下来,两人断断续续地聊了不少,也都知道了彼此被关押进来的缘由。
栗姑叹了口气:“你就当真半点都不怨他吗?”
若不是那封语焉不详的信,云乔或许并不会入京,兴许也就没有后来这祸事了。
“我怨他做什么呢?”云乔摇了摇头,“他若不是遭逢变故,不会欺瞒我的。”
她心中早就有过揣测,但压根不敢细想。直到如今,她自己都命悬一线,才总算敢将这点心思宣之于口。
栗姑掩唇咳嗽起来,见她至今仍信着那杳无音讯的夫婿,不由得摇了摇头:“傻子。”
云乔被她这般说了,也没恼,轻声道:“我与他相识,是在冬日……”
她与晏廷的初见,是在隆冬。她往码头去接货,恰见着下船的晏廷。那时大雪初晴,四下皆是白茫茫的一片,青衫的书生便显得格外显眼。
他气质清隽,虽面带病容,但神情依旧平和从容。
四目相对时,从来满心只有赚钱的云乔头一回体会到了春心萌动的滋味。
彼时爱慕她的男子不少,但云乔并未回应过任何一个,唯有见着晏廷时,主动上前去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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