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了失眠。
真正意义上的寝食难安。
沈秋白从床上起身,来到客厅,打开屏幕,然后跳转到球赛。实则没有他支持的球队,即便观看,也没有看到心里。
打开手机,空荡荡,索然无味。
沙发上还搭着舒茉的一件睡衣。她有时会随意丢弃衣服,多数是因为兴致到了,想要裸身,或者准备和他做。薄薄的布料,和沙发融为一体,是舒茉留学离开后才被他发现的。
放在这,没清洗,也没拿走。
他有时将手搭在她的睡裙上,轻轻摩挲,不为什么,绸缎的软像她的皮肤,一个人,也会想念她躺在腿上,猫儿般等着他挠她的下巴和肚皮。
不想她吗?还要怎样想她。家里没她,空得可怕。
那灼烧的火早已熄灭,成了灰黑色的热风,然后被吹散不见,因触碰到她的衣物,再度泛起春意。
沈秋白抬起手机,左右滑动,目光停留在微博,犹豫片刻后,还是选择了点开。
最初,没什么探究的欲望。他们不发讯息,不聊天。电子产品不过是后现代的鸦片,沈秋白不爱用,也不沉迷。
见面才是真实,有什么话,当面说。
每天都能拥抱入怀,他清楚她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嗅过所有气息,她的口准许舌探入,下面也是他的私人禁地,还有什么难以刺探,需要揣摩的东西?
一切都起源于她的眼泪。
她说不想上学,总是被他当做孩童的任性。想要爸爸的陪伴,也是如此。
他觉得陪伴足够,她却不够。二十四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离不开他,想听他讲话,想窝在他的怀里,嘴唇用来接吻,身体用来做爱,黏人,完全不独立。
她分明有能力,沈秋白体恤她失去太多,没有重新再来的勇气,他给予。什么都给予,依旧不够。
不够在哪里?
从没有一个人,让他这样劳心劳力。惹他生气,他依旧怜爱,想念。
舒茉的隐私于他而言也是探囊取物,沈秋白最初要求她写日记,心理医生常用的手段,舒茉坚持了两天就放下了笔。
她说现在的人都不写日记,正经人谁写日记?小骗子,嘴里这么说,实则一直会记录,沈秋白猜测她或许不想被他发现,于是置之不理。
微信上的表情都是舒茉发给他的。有些右下角的水印清晰,分明写着“momo的小狗日记”,搜索,找到轻而易举。
上千条的推文,显示的却寥寥无几。沈秋白随意注册,点击关注,原形毕露。
早在五年前就开始,第一条就是【嘻嘻嘻有爹了,找个角落记录一下】,来源于他们约定关系后,她大一开学不久。
于是从最初开始翻阅,刚开始那一年,谈不上多甜蜜,不过是一些抱怨,抱怨他冷冰冰的,做的时候不温柔,调的时候太温柔。
有时也会把他的礼物拍得美美的发上去,那时恐怕是公开的,还有人点赞评论,直言羡慕,好似她有多爱慕虚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