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从厨房出来的刘妈先开了口惊呼。
“哎哟孙小姐,今儿你怎么穿了这身?”
叶望舒拎着裙摆问,“刘妈,不好看吗?”
好看倒是好看的。
这样的红最是衬人肤色,她又本就是冷白皮,站在那里红衣似火煜煜生辉,明艳又张扬。
“可今儿你跟沈大公子不是要去领证?结婚登记照是红底的啊。”
叶老放下棋子摆摆手,“丫头啊,乖,再去换一件。”
叶望舒应一声好,乖乖巧巧上楼换衣服去了。
再下楼时,一身白裙纯净素雅至极,葱葱玉指轻轻搭在木质扶手上款步而下,也不知是脚步太轻,还是她白得太过素净,竟像是踩在云端上一样。
红色是喜庆,白色为祭奠。
似乎注定如此。
她拎着裙摆走到男人身边,开口问他:
“沈大少爷,这样穿可以吗?”
男人落下手里的黑子,棋盘上白子的阵营缜密,黑子却是死伤一片,他输了。
仰头看向女人,眸光里星星点点,似惊艳,却又足够沉重。
他点头:“好看。”
刘妈跟叶老互相对视一眼没再说话,目送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从民政局出来,已然雨过天晴。
雨后的阳光浅薄又清新,叶望舒把鲜红色的本本对着太阳,眯着眼看。
红色的光晕变成一团火球,遮住了整片天空。
垂着的左手突然落入一个干燥又温暖的手掌心里。
沈星怀牵了她。
“去吃饭?”
她不太饿,“去给我买个蛋糕吃吧。”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想吃点甜的。
在转角街道的甜品店买了蛋糕,意外还多了一杯奶茶。
温温热热的杨枝甘露。
沈星怀没喝过这种女孩子偏爱的东西,插吸管的动作有些笨拙。
挺拔如松的男人,一丝不苟地偏着脑袋,怼一下,再怼一下。
叶望舒笑着打趣,“以前没插过?”
男人抬起头来,怔怔看着她,嗓音突然变得低沉。
“没插过,自然有些插不准,多练习就好了。”
他神色自然,偏偏这话,让叶望舒听了之后,突然就联想到什么。
脑海里那些乱飞的画面,无端让她红了脸。
好在男人并未注意到,终于在几次尝试之后,将吸管成功插了进去。
边缘露出来一些汁水,他用纸巾仔细擦拭干净,才递过去。
叶望舒却没接。
“天太热了,我不想喝热的。”
男人似乎预料到,只是浅浅笑一声,然后捧着奶茶放到嘴边吹了吹。
“好了,凉了。”
她无语,“这杯你自己喝吧,我要喝加冰的。”
一转身,胳膊却被人一把拽住。
“特殊时期,自己都不知道照顾自己的?”
被迫与他贴近距离,清淡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头顶砸下来的。
叶望舒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眼底藏着探究。
她从来没注意过这方面,甚至有时候,会刻意折腾,身体上的病痛,才能让她有活着的感觉。
只是好奇他怎么会知道。
扭头回去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干干净净的。
沈星怀重新把奶茶递过去,“今早看见刘妈给你送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