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豆子觉得,夫上在宅里的行径,反倒与整日难见上一面的钱老爷与钱大爷更为相似……可她分明不是大老爷……
脑子有些混乱。
豆子忍不住搔头。
“豆子哥?豆子哥?”
“啊,没事,困了走神。”豆子赶忙打了个大呵欠。
“夫上今日这般生气,你说咱们这些留下来的,日后可会被责罚?”男童说出心中忐忑。
豆子沉默一想。说道:”谁知呢。可要罚爷就罚了,夫上应该不会再追究了。”
“真的?”
“我哪知道,我就这么想。”豆子又搔头。
突然地──
豆子思绪清晰起来。
……过去在钱府,不是没听过家中几位爷对奴才发脾气,但宅里最后处置人的,永远是钱老夫人……
豆子顿时明白自己那话的念头从何而来。他似乎捉住了些玩意儿!
捉是捉住了,可脑子不好使的人伤不起。
他明白了一些玩意儿,心里忽地振奋,却不晓得如何说,也不敢说,反倒做贼似地心惊,直觉梗起脖子,嚷嚷着赶人:
“啊,行了行了!眼皮都要撑不住,你小子也快去睡,要不明儿干活没精神!”
“豆子哥──”
“行了,话这般多,快走快走,再拖拉,明儿敢叫困,瞧我不教训你!”
见这位似乎真要生气,男童赶忙拔腿开溜。
豆子站原地抹了把脸,告诉自己不说不说……反正一切都是自个儿胡想,干好活儿来才是正理,就像刚进府时娘对自己叮嘱的,主子说啥是啥,不可讨巧卖乖。瞧刚才那些乱嚼舌根的人的下场……娘说得真真有理。
对自己心里喊了两句,心给定下,豆子这才在夜色中赶着回了屋。
夜深,天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