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日就是幾位打了我家丫頭?」他一臉「原來如此」。
「打了又如何?」那家僕挺身向前。
「不如何。」東方穆謹保持著溫文的微笑。「我家娃兒那日被人踩了腿,腿骨裂了,這大夫錢咱也不稀罕討要。」
「諒你等也不敢討要!」
幾人哈哈大笑,聽這人語氣挺軟,紛紛長了氣焰,笑話他們。
東方穆謹也不惱,跟著微笑。
「這錢是不願要,但公道,是要找回來的。」
「哦?你想如何?」
「把你的腿也給斷了,你覺得公平不?」東方穆謹笑容不變,像在談今天天氣如何地平常。
那家僕一愣,隨即怒道。「你好大的膽子!」
東方穆謹沒回應,卻有兩道黑影朝那家僕撲了過去,秋落和冬藏一左一右扣了那人的肩,直接將他拽到東方穆謹跟前。
「放開──爾等膽敢如何?!」那人被壓在地上,死命掙扎。只見東方穆謹居高臨下瞟了他一眼,微笑道。
「不如何。」隨即,他冷聲道。「斷了他的腿。」
冬藏聞言立即狠踩,那家僕慘叫一聲,左腳當場變型,皮肉變色。秋落又往他背上一踹,噗嗤一聲,那家僕更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事發到結束,不過眨眼間,直到那家僕順過氣來,倒在堂前痛苦號叫,人們才回過神來。
所有人都被秋落幾人的凶殘舉止給震住了。
杜丹更是小臉剎白,被這畫面撼得心跳如擂鼓。
「你們想造反了?!大堂之上,竟敢傷人!」
「大膽──」
吳縣令這還不嚇得回神,他一拍板,就想叫人上去把鬧事等人拿下,但板子才敲下去,一旁師爺也從堂後衝了出來,急急附到他耳邊說了些話,那吳縣令先是一愣,再來是不敢置信,接著他眼神直接瞪向了東方穆謹幾人,那已經到了喉邊的話,硬生生地給吞了回去。
東方穆謹注意到吳縣令的反應,他保持著臉上淡然笑意,朝吳縣令一拱手。
「吳大人,這案,某人也有說詞,不曉得吳大人聽不聽得?」
被叫了聲吳大人,吳縣令差點沒從椅子上滑下去。他急忙端正坐姿,但下一秒立即覺得不對,站起身來。
「大人請講!請講!」
現場所有人都被吳縣令的恭敬態度給震驚得不明所以。
東方穆謹環伺一圈,不急不徐地幽幽說道。
「《大翼律》寫道:民喪,寬待之。今日這幾位公子在街上公然欺辱喪父的兩兄妹,不說品性,已先犯了咱們大翼律法,聖上愛民,這幾位公子卻是欺民擾民,足見不把皇上放在眼中。」
東方穆謹不發言則已,一開口,這罪立即上升到了最高層面──對皇上不敬。
蕭三等人目瞪口呆,蕭二公子當場噴了。
「放你個屁!咱家在葛蘭城──」
「蕭二公子別急,您也是。」東方穆謹笑著打斷他。「《大翼律》還寫:玉絡論品繫,九品官繫紅黑,八品官繫紅藍,七品官繫紅黃……六品以上三色,三品以上四色,一品官繫五色。敢問蕭二公子,您腰上這絡子,乃是幾彩?可否多過了咱們皇上?」
這話一出,不只蕭二少跟著驚呆,吳縣令差點沒從堂上滾了下來。
高呀!高呀!!!
東方穆謹這一句話,不僅是將蕭三等人隨意便可搓湯圓搓掉的欺民舉動,直接扣上了不敬。那蕭二只是進來給弟弟撐場而已,什麼事都沒做呢,但就憑他腰上那彩絡,東方穆謹一句話,更大的罪直接安他頭上去。
玉絡論品繫,這蕭二公子今兒個繫了個彩絡,是想冒充朝廷命官?還是把自己當皇帝了?這絡子彩數要真多過皇上,難不成蕭二真當自己壓在皇帝頭上?是想反了不成?
這一句話,直接給蕭二打上反叛,流放、甚至死罪都不無可能。
蕭二被這一嚇,腿肚子一抖,差點沒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