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裡瞧。三男一女,男的頭上皆戴了金絲打造的小方冠,冠前鑲玉,衣料是錦緞,女的身上披了塊像紗的玩意兒,離了段距離瞧不清長相,可看得出不是本地人。
他揚起笑容。
「哪來的貴客?」
錢多寶道:「鞠掌櫃幾人是從歸隱之地過來,他們那離仙池近,養了些仙蠶,掬掌櫃道他東家有意將仙蠶絲出售,於是派他們幾個出來尋買家。」
錢清貴臉上露出驚訝,失聲叫道:「我聽聞那仙蠶絲可是一年才出一回絲,絲絲價比黃金,且是仙池把持之物,怎能賣?」
錢多寶才想解釋,三男子其中一人已經走出廳來。「確實是不能賣。」
走出來的那男子約近四十壯年,比著錢多寶、錢清貴兄弟倆都要大,嘴上兩撇小鬍子,說話聲音不緊不慢,乍看頗穩重。他見到錢清貴面孔,先是一頓,瞧錢家兄弟都朝他望過來,緩緩往下說。
「這仙蠶絲,確實是不能賣的。」他重申了遍,接著面上露出了一絲難為情。「可,不得不賣呀。」
「還請鞠掌櫃細說與我。」
「這……事關東家私事……」那鞠掌櫃面露為難。「錢公子,這事我等下人不好私議,可東家因……一些事急需用錢,家裡現銀有缺,這事又不好張揚,這不才……遣我等出來。」
鞠掌櫃給去一個「你們應當瞭解」的眼神。
兩位錢公子生在富賈之家,什麼原因會讓一個家裡急需用錢又不好張揚……這腦子隨便一腦補,沒百來套,十幾套劇本總跑不了,皆露出了心領神會的表情。
既然是不好張揚之事,自然不好多問。
錢家兩兄弟似乎也沒想追根究底。
「若真是仙蠶絲,我還真感興趣,不過這玩意兒難得歸難得,到手卻不好張揚……啊,鞠掌櫃,請,咱們坐下細聊。」錢五公子就和多數紈褲子弟一樣,聽見感興趣的事物,直接就當東西已經了自己手中,盤算起該如何處置。
鞠掌櫃也沒在意他不得體的反應,客氣地回禮,三人一塊進了偏廳。
進了廳,鞠掌櫃對另外三位沒多作介紹,明示了他在四人裡作主的地位,錢五公子也就沒多給另三人眼神,專注在詢問自己感興趣的天蠶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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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放了一禮拜連假出門去了,隔得較久,謝謝各位不離不棄,果子更新速度渣成這樣還有親願意追更,這是真愛呀~~感動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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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丹心想自己是南方待久了,习惯了那儿的温度。
户州冬天会降雪,京城又在户州偏北,气温差异一时肯定无法适应,她隐隐做好了接下来整个冬天都要当粽子的心理准备。
随着京城位置越来越近,各城镇村落变得密集许多,一天赶车就能经过好几处城镇。
又这么走了七、八日,终于看到一处红门高墙。
京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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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我娘要将我许人了……”
“表哥,我不想许配给那个酸书生……”
“表哥,你带我走吧!”
“表哥……”
繁花似景的庭园,两个大红衣袍的戏子站在水池边,吚吚呀呀地唱着戏。
听说这是现下娘子间最流行的戏,说的是一姑娘勇敢追爱的故事。整部戏露骨粗鄙,难登大雅之堂,但内容勾人,情爱正对小娘子们的胃口,就是爷儿们也瞧得来劲,被勾得心痒痒。
于是,枱面上,戏班评价两极,不耻者众;枱面下,戏班生意红火。
今儿个唤戏班过来的主人家,姓钱。
两位主角在池边唱着调子,不远处的凉亭,一俪人伸直了两条长腿,靠在柱子边,闭眼听戏。
美人脸上,扇似的羽睫精致细密,缨红色的唇扬起一自然的浅弧,瞧来恬静又勾人──只要别去看她姿势。
一整凉亭,里里外外围了十来名女性,依身分,或站,或端坐,就是没人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