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情才过没多久,其实家园也需要重建,但是为了保卫家国,小子汉子们的父母妻女也并未有怨言,反而默默承担下田地中的所有劳作,只想着多种一点粮食出来也好啊,这样远在战场的丈夫/儿子就能多一口饭吃……

得知顾垚去了军中的消息,有一天司青不知道发了什么疯,忽然跑到司岑家里来。

“你疯了,你怎么能让他去边境?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的仇家会发现他,会害死他?”

面对司青莫名其妙的一通指责,司岑面无表情,“那关你什么事?”

经历了灾情的司青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他明明是司岑的堂弟,现在和他站在一起却仿佛是两辈人。

这样鲜明的对比,更让司青心里那个诡异的念头越发浓烈:一定是因为他!因为他吸走了自已所有的好运!

是他过得越来越好,所以自已才会越来越惨!

就像上辈子一样!

可是明明这辈子自已重生了啊,自已一开始算计他也顺风顺水!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还是摆脱不了这个命运!

想起先前司岑开放粮仓赈灾时,他也在领取救急粮的人群里,他们这些“难民”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为了一小口袋粮食恨不得跪下来磕头。

司岑穿着锦衣华服,身边站着帮他分发粮食的男人,左手边是他那个沉默寡言却永远用充满爱意的目光注视他的夫君顾垚。

右手边是在科举中一鸣惊人,才华斐然,之后直接做了青县县官的汪景生,撸着袖子丝毫不顾自已形象的帮着司岑维持治安,顺便分发赈灾粮。

那个位置,那个位置不是本来该是自已的吗?

站在那里的应该是自已,身边应该是一身官服的顾和风才对啊。

“都是你,是你偷走了我的人生!是你吸走了我的好运……我杀了你!”

司青像个疯子般抱起冲了过来。

斜刺里忽然杀出两条黑影。

“喵嗷嗷”

“呜噜噜”

“啊啊啊……救命!啊”

司青被白雪挠花了脸,而且被大壮咬破了裤腿,吓得一边尖叫一边逃跑。

不知怎的,他跑着跑着跑到了河边,然后一脚踩滑滚落下去,落入了冰冷无比的河水中。

在被淹没而即将失去所有意识的那一瞬,他仿佛在漆黑的河底,看到了同样浮肿惨白,死不瞑目的满哥儿。

满哥儿朝他露出牙齿,扬起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司青失去了所有意识,沉入了河底。

司青大闹司岑家,之后被狗撵出去,又失足掉进了河里淹死了。

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凹村。

最后没有人指责司岑一句,就连顾和风母子两人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别说大凹村,司岑在整个青县,青州府,乃至整个青国,无论财力还是名声,都已经如日中天。

更不要说刚刚过去的这场灾难里,多少人是靠着司岑活下来的。

别说司青只是失足,就算是被司岑扔下河的,大家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呸,死得活该!当初他爹娘是怎么害死满哥儿爹娘的,大家还记着呢。后来满哥儿救济大家,他还不是舔着脸见天就去领粮食,现在怎么有脸跑去满哥儿家里闹事的?”

至此,司青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为他惋惜。

司岑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在处理好一切事宜之后,包袱款款,带上一猫一狗,踏上了千里驯服,呸,寻夫之路。

司岑一路走去堪称传奇,不仅挽救了一大批重要粮草,甚至还帮了个带兵亲征的皇子,然后他就一跃而成了皇子麾下神秘又强大的小将军,上了战场那叫一个杀杀杀。

等司岑再和顾垚碰面,那是在最终的一场战役,彼时顾垚被总是针对他的上峰下令作为敢死队队长,让他带队去毁敌方粮草,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就算成功,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