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肢体。院子虽小,却美不胜收。
可俩人却无心欣赏这繁花美景,不约而同的叹口气,杨运新看看龙绳祖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龙绳祖首先开口。
“家父这次恐怕又错了。”龙绳祖望着池水,幽幽的说。
“二公子有何见教?”杨运新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上次错了,丢的云南,这次错了,丢的可是滇军将士和云南父老乡亲,将来恐无面目见云南父老乡亲。”龙绳祖越说心里越凄苦。
“你不能劝劝他吗?”杨运新还是拿不定龙绳祖的心思。
“昨天你们走后,我劝了一夜,他是半点听不进去,当年一败,让他耿耿于怀,做梦都想恢复云南,哼,汪精卫给他画了一个饼,就忙不迭的拿来救命,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老了。”
杨运新没想到龙绳祖说得这样刻薄,有些惊讶的看着龙绳祖,后者的神情悲苦,刚才大咧咧的少爷气,一扫而空,这下他明白了,龙绳祖是真反对龙云此举,可又没办法说服龙云,放下吧,又不能看着父亲跳进这个火坑,陪着跳吧,又心有不甘。
“二少爷,既然你把话挑明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杨运新正色的说:“庄主任把我扣在这里,我心甘情愿,叫我跑我都不跑,老主席要搞和平运动,我是不赞成的,不但我不赞成,师里面大部分军官都不赞成。此外,看看现在国内局势,抗战是大势所趋,全国民众支持,云南各界民众的抗战热情很高,我断定,老主席一旦宣布和平运动,云南的父老乡亲必定群起攻之,还有老蒋为什么在汪精卫出走后,立刻把庄文革派到昆明来?就是盯着云南的,老主席想在滇南搞自治,成立新政府,云南内战必起,到时候,政治军事双重压力下,恐怕连一个月都支持不了。老主席对我有恩,我不能对老主席开枪,也不愿意参加什么和平运动,庄主任把我关在这里,我高兴得很。”
杨运新坦率的话里含着股辛酸,却更让龙绳祖心惊肉跳,杨运新可以这样作,其他人难道不能这样,和平运动还没正式宣布,这军心就散了,到时候中央大军一到,还不立刻灰飞烟灭。
龙绳祖上下打量了下杨运新,心说平时这人不哼不哈的,真是闷葫芦心里有数,以前小看了这个人,难怪卢汉不留别人,偏偏把他留下。
“只有看大哥能不能劝阻父亲了,想在一切希望都在他身上了。”龙绳祖苦涩之极,到时候他该怎么办?
“还有一个人,卢军长,”杨运新思索着说:“我来之前给卢军长去电了,把老主席的事向他报告了,请他速拿主意。”
“要是他也赞成呢?”龙绳祖苦笑着问。
“那就没办法了,一切都完了。”杨运新无可奈何,龙云如果真的宣布和平运动,卢汉必定被猜忌,蒋介石肯定要解除他的军权,整个老滇军就无可挽回的崩溃。
“一切都完了?”龙绳祖有些不解。
“这还不简单,老主席宣布支持汪精卫,老蒋肯定宣布讨伐,大公子在滇南起兵护驾,这边肯定是庄文革,按我说,这三年,云南的变化你看见了,庄文革待我们老滇军不薄,文官留用了,部队扩编了,装备换了,军饷按月如数发放,再加上大义的名分,民心军心都被他拿走了,老主席拿什么与他对抗?后勤一断,老主席怎么办?只有向日本人求援,这就作实了汉奸罪名。
老主席这边完了,卢军长那边也好不了,五十八军肯定会被整编,大部分军官会被调离,要不了两年,这支部队就回彻底中央化,而且老蒋还名正言顺,你说这不是全完了吗。”杨运新唉声叹气的说。
尽管催着春日的暖风,冷汗却顺着龙绳祖的脊梁往下流,他愣怔半响才傻傻的崩出句话:“这番话你为何不给家父说说?”
“唉,二公子,老主席想在尽看到好的,什么汪精卫一通电,国内地方势力群起响应,老蒋必然下台。我要说这样的话,他是听不进去的,能说服他的,只有你们兄弟和卢军长。”杨运新答道。
联想到自己的遭遇,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