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毛发养得水亮,整日里想的无外乎是怎样玩好睡好,不必操心外面的纷纷扰扰。
乌云盖雪在与之相处多年后,不再轻易展露野外练就的狠厉,眼角眉目里尽是松散惬意。
平静无波澜的生活能使火急火燎的猫咪放慢性子,慢悠悠地散步和磨爪子,无忧无虑,抛掷光阴。
乌须扮演地艰难。
衣衫可以改换,容貌亦可伪装,然而经历颇多的乌须身上背了座沉甸甸的山,如黄泉水汽在他周身长久地萦绕,驱散不去,浸透骨骼。
即便成为了冥府主君,掌天地权柄,他也回不到这个时候的模样了。
乌须心知肚明这一点,并不肯给纪沉关长久看自己的机会。
玄微察觉到他极力回避纪沉关的视线,与其仅仅打了个照面,便迈开步子,像是故意与他躲着玩。
好在乌云盖雪做什么纪沉关也不会惊讶,乌须总不好在雪里毫无章法地乱窜,总要找些事情来做,便蹲下去搓了个雪球,砸向纪沉关。
乌云盖雪向来是一个点子接一个点子,纪沉关适应了他的随心而为,便不追问他为何深夜在此,而是同样揉出几个雪球来,作势要去回击。
但他的准头太差,次次与乌云盖雪擦肩而过,岁年的长发上沾了点点雪子,灵活地在雪上踏步。
直到明月高悬,乌须叉着腰扶着树,看了眼天边。
“年年,不回去吗?”纪沉关则满头满身的雪,也不急于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