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忻说得随意,当初也一直这么“威胁”那把小提琴,但事实上,他从来没有动过卖琴的念头。
和价值无关,和陪伴有关,无论是那把小提琴对他的陪伴,还是珍视小提琴的季沧溟对他的陪伴。
不过这话他是不可能说出口的,他顺着刚才的话,继续点评道:“不过因为他的小提琴水平实在太糟,他在小提琴的问题上没有发言权,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对吧?毫无音乐天赋的季董?”
这话一出,乔安念突然发现季沧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进来。
后者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神色如常,声音也如常:“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乔云忻的神色也没有变化。他重新拿起放在一旁的小提琴,往前一递,季沧溟顺势接过,动作比乔云忻轻柔不少。
乔云忻对此习以为常,他看季沧溟把小提琴架好,声音重新响了起来:“今天天气不错,你练练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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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季沧溟终于心满意足,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
乔云忻往沙发上一靠,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
某人是真难哄,每一次哄都是对自己极大的考验,偏偏他以前看季沧溟安安静静站在那就心疼,现在看到就更心疼……想忽视也没办法忽视。
果然心疼男人是悲剧的开始。乔云忻很是忧伤,而且感觉前途无光。
季沧溟看他这个样子,稍稍收敛了自己满足的神色,正经道:“我觉得我进步还是很大的吧……有那么折磨人吗?”
乔云忻不想解释。
他直接接过了琴,随意拉了首刚才教季沧溟的曲子,后者听完沉默片刻,重复道:“要和自己对比,我觉得进步还是很大的。”
“是是是,”乔云忻敷衍道,他继续放空大脑,顺便嘱咐了一句,“你记得给安念安排房间,以及打消他的不安。”
季沧溟应了声。
他站起身准备去客厅找两个小时前就已经很识时务退出书房的乔安念完成眼前人交代的任务,但脚步刚动,他就想起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