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镜子里的自己,乔云忻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方应当确实是试到了令他满意的服装。
和之前那些服装相比,这套服装更为繁复,按理来说并不能起到降低穿着者容貌受关注的程度,但也许是他典型的东方长相,也许是搭配有时候会出现意想不到的效果,在这套服装下,他容貌的艳丽感确实削弱了一些。
而且这套服装并没有好好地穿在他身上,它松散而随意,让人一眼看去,第一反应是猜测他是个自由随性的人,而不是感慨他的长相。
路斯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这种自由和你的小提琴风格正好契合,之后音乐响起,观众的注意力应该就在小提琴上。”
这话很有道理,乔云忻代入电影画面,产生的也是同样的情绪,他只有一个问题:“可是这不是正式的电影画面吗?我们的今天的拍摄内容似乎不是这个?”
路斯看向他,他回望过去,路斯很“宽容”地转移了话题:“乔,或许你愿意在这个房间先演奏一曲,然后再在这个庄园里挑选你喜欢的地方再演奏一两曲吗?我想拍下来。”
回归到小提琴的话题,乔云忻也正经了下来,没有再继续天马行空。
他认真揣摩了路斯的话,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他开始环顾四周,又思索许久,最终选择了坐在床上。
这回他没有再演奏表达爱意的乐曲,而是挑了首很适合初学者的乐曲,他演奏得很认真,但又因为过于熟悉,这份认真里带了很奇异的洒脱与随性。
一曲终了,他轻舒一口气,将小提琴放下,第一眼看向季沧溟,第二眼看向伯恩。
前者眉眼带笑,乔云忻很想调侃他“怎么样,是不是和你的差别很大”,但考虑到他们是在外面,周围又有那么多人,这话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后者倒没有之前那么冷若冰霜,他拧着眉,似乎在思索什么,看得乔云忻有些心痒:“伯恩先生,你的这首乐曲……”
“我会演奏的。”伯恩给了他想要的答案。
乔云忻露出了一个万分明媚的笑容,伯恩看了这个笑容一会,移开了视线,人也走开了。
乔云忻没有多想他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反正对方没敌意就好了。
“终于想起我了?”在伯恩之后,总算收获了乔云忻视线的路斯忍不住笑道。
乔云忻大方点头:“是。”
路斯大笑出声,问他需不需要休息,得到否定的答复后,便让他带上小提琴在庄园里随便逛,等挑选好地点再告诉他们。
乔云忻知道对方是不想干扰自己的判断,但他并没有应下:“我已经挑好了。”
路斯有些意外,乔云忻已然看向了窗外:“上次来的时候,我就对那个地方印象深刻。”
“那太好了,”这个答案对路斯而言简直是惊喜,“你带路,我们过去。”
这回乔云忻没有再推拒,他看向季沧溟,后者猜到他的意思,笑着走在了前面。
乔云忻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看季沧溟下了楼出了门,又绕过一个又一个灌木造出的拐角,停在一棵极高、但极孤独的树下,故作严肃地肯定道:“不错,身为粉丝,对喜欢的小提琴手的了解还算及格。”
季沧溟失笑,等乔云忻靠近,再一次趁他不备,飞速摸了把他的头。
不过和上次不同,这回季沧溟没有揉,只是一触及离,所以乔云忻只是没好气地看了对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在对方准备走远的时候喊住了人。
“路斯导演,”喊住人后,乔云忻的视线并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落在了跟过来的路斯身上,“沧溟能不能留在这?他不会入镜,会站在镜头外。”
路斯打量了一下他选定的环境,问道:“你准备靠在树上?”
乔云忻点头:“是。”
路斯沉思了片刻,走远看了看,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可以,他靠在那个方向,你也不用假装他不存在,反而演奏前、演奏中、演奏后,都可以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