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几人?就这么浩浩汤汤地送舟行晚回?了他的房间,期间玉秽还不忘让判决请前?来参加仙门大?比的药宗弟子到流云宗的住处帮忙,舟行晚灵魂离不开身体太远,他被?迫跟着一起回?去,只觉得尴尬非常。

尤其?是在看到满脸平淡的玉秽、半惊半默的丹珩、急惶交加的流毓、沉默不语的元慎,以及面?无表情?的尘轻雪围成一圈站在自己床前?的样子,那种尴尬更是上?升到了无以复加的境地。

舟行晚无比庆幸自己现在昏迷不醒,不然面?对着五个人?宛若守在棺材前?面?准备后事这样的架势,舟行晚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

几人?到了房间,丹珩欲言又止,他看了好几眼玉秽,看样子好像要说什么,只是顾及旁边几人?,最后都只是化作了一口重重的叹气?。

玉秽看出?他心里有事,道:“我?们?出?去?”

丹珩离床头最近,他又探了把舟行晚的脉,点了点头:“你跟吾来。”

其?余几人?自然不肯,尤其?流毓从?来都不是能被?随便糊弄的,当?即拉了拉丹珩的袖子:“为什么不说给我?听,我?不管我?也要听,师尊的伤很严重吗,为什么你们?要到外面?去?”

元慎原本不肯出?声?,他光听流毓抗议就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了,只是这回?看丹珩似乎坚持,便也开口:“是啊师叔,如今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是不能让我?们?听的?”

说到“自己人?”,元慎的余光刚好瞟见了尘轻雪,少年话音一顿,意?有所指道:“还是说是因为有外人?在这里,所以才不方便?”

这个“外人?”指向性不能再明显了,其?余几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从?一进门就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的尘轻雪身上?,饶是流毓一向都对尘轻雪印象很不错,想到舟行晚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心里也难免有怨气?。

她转过来:“雪尊,不然您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尘轻雪依旧没动,他沉默着,如同没听到流毓的话,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紧盯着床上?的人?,宛如一座雪做的雕像。

元慎就没那么客气?,他直接骂:“你留在这里是想做什么?你以为我?师尊很想见你吗?以你做的那些事,恐怕就算他醒过来,也要亲自把你赶出?去!”

……其?实不会。

舟行晚眼睁睁看着尘轻雪被?元慎这么顺却不反驳,心里一阵心疼:他知道自己借尘轻雪的手达成目的这件事对尘轻雪来说很不公平,可他在这个世界待得实在太久,舟行晚一心回?家?,因此没有顾虑太多:就如同他知道这件事回?给尘轻雪带来影响,却忘了以尘轻雪之前?人?心之正,一个杀人?的罪名哪怕这个被?杀的人?已然声?名狼藉,也是在尘轻雪的人?生里添加了一个污点。

他对不起尘轻雪,如果有机会,当?牛做马都要报答,只可惜他们?存在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从?这里离开以后,他在这个世界的经历就将变成一场幻灭的泡沫,纵然哪一天真的报答完了舅舅的恩情?,舟行晚想要偿还,也回?不来了。

他们?之间,注定是他欠了尘轻雪。

舟行晚越看尘轻雪越觉得过意?不去,另一边,始终觉得房间里人?太多不方便说话的丹珩还是决定跟玉秽到外面?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