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脸上?就要烧得臊红。
他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让他经历这种惩罚!
玉秽因为尘轻雪的话犹豫了起来,正不知该怎么做才好的时候,男人?余光无意?瞟见自家?师兄。丹珩惊奇地发现他在玉秽脸上?看到了同样的疑虑,便知尘轻雪说得没错,当?下对着空气?喊了出?来:“招绝,吾知道你在这里。”
空气?里没人?出?声?,只舟行晚腕上?的白光闪得妖异,丹珩皱起眉,正要再喊,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玉秽止住了他,隔空道:“你身为蘅晚的剑灵,如今主人?濒死,你应当?也要维持不住灵体了,我?不要你出?来,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蘅晚跟雪尊最后一式,他原本可以躲过,是他自己撞上?去的对不对?”
剑灵跟主人?同识,尤其?在共同战斗的时候意?识甚至可以做到重叠,而当?时擂天台上?的比试招绝虽然没有现出?灵体,他的本体却始终跟舟行晚并肩战斗,他相当?于?是当?时场上?的第三个人?,玉秽这问题问他确实没错。
这回?招绝有了回?应,他依旧没有现出?灵体,只是回?了一句十足虚弱的“是”。
此话一落,众人?纷纷沉默,元慎却仍不敢信,他走上?前?去拉住了尘轻雪的领子,颤抖的尾音忍着泪意?:“你怎么做到的……招绝是师尊的剑灵,你是怎么收买他的?”
舟行晚不是喜欢他吗?喜欢他为什么要去死,就算真的遇到了什么一时半会儿迈不过去的事,就不能多想着对自己的喜欢,努力克服过去吗?
还是说……还是说自己之前?态度太差,让舟行晚没了最后那点想要活下去的念想,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些?
元慎嘴上?说着不信,其?实已经从?丹珩的眼神里猜出?一二,并不敢相信那是真相。
尘轻雪仍然没有回?应,只是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精神病患者。
玉秽喝止了元慎一而再再而三对尘轻雪的僭越,然后问丹珩:“你刚开始说有话问我?,还有刚才要让我?随你出?去……你想说什么?”
丹珩一顿,他横眼扫向目光灼灼的流毓跟元慎,又想起尘轻雪刚才的话,最终叹了口气?那是妥协的意?思。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丹珩回?忆自己刚才所探舟行晚的脉象,问:“用静元针封锁他体内的灵气?是谁最先提出?来的?”
玉秽不知他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么久远的事,但还是如实回?答:“是师尊。”
这就怪了。丹珩皱起眉:“这种淫巧之物,虽然没有得到明令禁止,但一直都为各个名门正派所不齿,知天厉怎么会突然想到用那种东西?”
“你也说了,并没有得到明令禁止。”玉秽道,“那时蘅晚才刚出?事,整个流云宗上?下不平,为了保全他的性命,又要给宗门里的弟子们?一个交代,师尊只好出?此下策。”
好一个为了保全他的性命!飘在半空的舟行晚咬牙切齿,尤其?想到静元针入体的那种疼痛,他巴不得能把玉秽千刀万剐,难道后者还指望他能感谢不成?
丹珩则是点头,回?忆起流云宗弟子们?当?初恨不能把舟行晚生吞活剥的那种架势,他忽然又能理解知天厉的做法了。
玉秽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丹珩看了眼床上?的舟行晚,忖道:“他今日所受伤势的角度极其?刁钻,本来应该一击毙命的。”
元慎点头,道:“但师叔不是立马就给师尊喂了菩萨低眉吗?”
丹珩摇头:“吾的意?思是,原本他该在擂天台上?一击毙命,连吾给他喂药的时间都撑不到的。”
这话也太严重,听得房间里几人?都噤了声?,飘在天上?的舟行晚也正色起来:他也想知道自己千辛万苦计划好的死法,为什么会突然出?了纰漏,害他现在生不生死不死的,还不得不听别人?是怎么编排自己的,弄得他十分尴尬。
流毓差点失声?:“那为什么……那师尊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