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行晚一顿,若无其事地小声道:“说了又?不爱听,你最开始干脆别跟我说话。”
两人就这么一路吵着回了流云宗的暂歇地,果不其然如玉秽所说,流毓知道了他回来了,欣喜地站在门口?等他回来;花辞镜倒是没哭,小孩抱着门柱子站在一边,看上去没什么事,只是有些不安罢了,不过这点不安在看到舟行晚的时候都荡了干净,还没人腰高的人眼睛里迸发出亮意,松开柱子就要往他这边跑过来。
舟行晚观察了一下花辞镜额前,只见?先前那块刺目的红色妖纹已经看不见?了,他上手去摸,没摸出什么异样,玉秽道:“蘅晚放心?,这是用咒术遮挡了,只要不刻意去解,是看不见?上面?的东西?的。”
舟行晚却并不能放心?:“那如果有人故意想要解开呢?”
玉秽道:“若不是事先知晓这孩子的身份,怎么会故意往那处想?”
这倒也是。
舟行晚放下了心?,另一边流毓不满被冷落,挤进?两人话中:“师尊跟师伯在说什么呢?”
花辞镜的情?况当然不能随便跟人说,好在流毓并不是真的想知道,见?两人都没有解释的打算后?又?换问起了舟行晚回来的原因。
一阵寒暄过后?,流毓眼前亮得?出奇:“这么说,师尊您身体全恢复了,现在打架也没问题了是吧?”
舟行晚对她的反应感到好笑,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流毓握紧拳,跃跃欲试道:“既然这样,师尊能给我喂喂招吗?”
舟行晚没料到她会说这个,不由一顿。
仔细想来,他跟流毓虽然有师徒的名分,但一来他那时只是情?急之下想给流毓撑撑面?子,二来舟行晚身体里有静元针作祟,一旦发作他连躺都不安生,更别说教流毓什么了。
是以?两人从来只有师徒之名却没有师徒之实,流毓是个大?大?咧咧的,平日里也不提这些,舟行晚还以?为她不在意,今日听她提起,才知道原来少女一直期待着跟自己练一场。
如今他身体好是好了,但……舟行晚还是有些担心?,虽然他随这具身体的本能打起架来不成问题,可那些理论?的成体系的剑法和招式却是一窍不通,他怕露出破绽。
虽然流毓嘴上说的只是“喂招”,但到时候免不了涉及具体讲解,尤其玉秽闲得?没事不知道会不会跟着去看,舟行晚很怕自己在那个步骤放出把柄。
看出他的犹豫,流毓两只手合在身前,请求道:“好不好嘛师尊,难得?有这个机会,你就教教我嘛!”
见?他不说话,流毓又?道:“我叫过师兄教我,他嫌我笨不肯,我才不管呢,他肯定是怕我太厉害抢了他的风头,师尊您以?前跟他练过那么多,顺便也比较一下,看到底谁才是您最厉害的弟子!”
“……”
舟行晚心?中默默道:比不出来的,毕竟跟元慎比试是原身的事,他虽然有一点记忆,但用来比较显然不够,恐怕是完成不了流毓的愿望了。
可看着少女盈动的双眼,他终究还是不忍拒绝,叹气道:“来吧。”
流毓眼前一亮,立马将?佩剑化在手中。
两人找了个少有人来的空旷处,玉秽果然对这场比试展现出了充分的兴趣,带着花辞镜一起跟着去了。
舟行晚原本以?为流毓这边不会太棘手,于是分出几分余力?来应付玉秽,却没想到短短几招而已,就极大?地改变了他对流毓的看法。
勾刺、斜挑、穿横……明明都是简单的招式,运用在流毓手里却迸发出不同的威力?,少女的剑锋并不像她这个人那样柔软可爱,而是杀气累累、凌厉至极,跟她此前表现出的形象极为不符。
银色的冷锋几次直扫他的门面?,挥扫出的空气几欲刮伤他的眉眼、鼻梁、以?及嘴唇。舟行晚越与她对练越暗自心?惊,到后?面?连要提防玉秽都忘了,只顾着拆流毓飞来的各种招式。
流毓的实力?大?大?出乎他的预料,哪怕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