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行晚不欲与他逞口舌上的长短,他回想?这些?天一连串的怪事,问:“你丹田不是受伤了吗,丹珩说你还?要修养,你是怎么瞒过他的?”
还是说……想到那双遮在红绸之下的那双妖瞳,舟行晚心底渐渐发冷。
玉秽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偏过头勾起唇角,低沉的嗓音如同?引诱:“蘅晚不是已经想?到了吗,丹珩就是我的同?党,他怎么会把真相告诉你呢?”
一锤定音,舟行晚脸上彻底没了颜色,如果说他刚才还只是想?把玉秽斩了以慰尘轻雪身上重伤,那么在?听到这句话以后?,他已经想连同丹珩一起宰了。
一道?赤色的剑气却绞着沸气飞了过来,玉秽躲闪不及,鬓前发丝被割下一缕,他掠过身转去看偷袭的人,还?没看见对方身影,先?听到了一句盛怒骂声:“去你娘的玉秽,趁吾不在?在?背后?给吾泼脏水是吧,真以为你爹是你能随便编排的?”
他动作不慢,狂烈的剑混着风挥毒撒药,玉秽应是伤没好全,几招过后?落了败势,扭身一转,迅速脱离战圈。
他眯起眼,毫无后?悔之意地?悔道?:“哎呀呀,被丹师弟听见了,不能再推到他身上了。”
舟行晚:“……”
眼前状况瞬息万变,舟行晚内心惊疑不定,生怕眼前这场也是玉秽跟丹珩联合起来演给自己看的戏。旁边尘轻雪已经尽力将围困黑雾的光罩修补好,他勉力分出一点精力安抚:“阿晚别信,那玉秽惯会挑拨人心,他说的未必是真,但一旦你的情?绪真的被他牵引,那假的也是真的了。”
舟行晚对玉秽那张嘴的可怕深以为然,他实在?关切尘轻雪的伤势,又不敢多?问,这回听他主动开口,便忍不住问:“你还?好吗,怎么样了?”
“我的功体属寒,伤势周围已被冻住,短时间里还?出不了什?么事。”尘轻雪重重喘了一口,半晌才问,“阿晚……能给我靠一下吗?”
舟行晚现在?只恨不得拿自己来替他,闻言忙不迭点头,许久想?起尘轻雪看不见才问:“我站在?你左边右边还?是后?面?后?面恐怕不太方便,剑还?插在?你身上,我怕不小心动到。”
尘轻雪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哪里都行,阿晚给我撑一下就好。”
舟行晚心软得不像样子,他计算了一下自己肩膀和尘轻雪头的位置,特意腾高了一点好让对方能靠得更舒服,然后?帮着把尘轻雪的头弄到自己肩上:“这样可以吗?”
尘轻雪愣了一下,身体先?他大脑一步把头放正,然后?才忍着笑道?:“不必这样,阿晚只要在?旁边站着就好,我还?要维持这个阵法的稳定,如果身形偏移……恐怕要让他逃了去。”
原来是这样。舟行晚颇为尴尬,尤其尘轻雪明明想?笑却顾及自己的面子强忍着的样子让他的这种情?绪更大了起来,舟行晚眼顾左右,远远瞟到不远处下方云梯台上站着的几人,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声音里的疑惑有些?刻意,生怕尘轻雪看不出他是故意新找了个转移注意的话题似的:“云梯台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天极宫的宫主还?不动吗?还?有其他宗门的宗主……话说闻人错到底干什?么去了,他怎么也不在??”
听他说起正事,尘轻雪面容也转为正色,他沉默了会儿?,道?:“剑盟身负协调九州剑宗之责,这么多?年盟中门人大多?常年奔波于大小剑宗内外,这点阿晚知道?吧?”
“知道?啊。”这件事舟行晚听他们说过,时间过得太远,他已经记不清说这话的到底是尘轻雪还?是吕品?了,只隐约记得确实有这么个事,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尘轻雪逐渐收束了对那黑雾的咒阵,回忆道?:“我从八岁就开始在?各剑宗之间斡旋了,因为嘴上的禁制,老东西?特意给我挑了个同?伴,以防遇到什?么事解释不清。”
他不说禁制还?好,一说禁制舟行晚就想?起刚才好像是尘轻雪主动跟他说话的……他刚才跟玉秽对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