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什么?叫他求着玉秽给他种下的蛊咒?

当初003给他看的记忆里并不包含这一段,舟行晚难以置信, 玉秽又神情认真不似作假,让他彻底分辨不清哪一个才是真相。

舟行晚心跳犹如鼓擂,气海翻腾不已,他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冲动的热流游走在?自己四肢百骸, 试图唤醒他体?内的每一个躁动因子,终被他一一镇压。

玉秽却早就料想到他会是这么?一副反应,手下蹂躏的动作越来越重?, 却没有?得到丝毫反抗, 这不禁让他心情大好:“蘅晚, 难道你忘了吗?你刚来的时候,我?曾问过你一个问题。”

舟行晚敏锐地?察觉到他说的是“你刚来的时候”, 因为震惊而有?些迟钝的大脑终于慢慢转过圈来, 他迅速甩开了玉秽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就要呵斥:“你……”

“嘘”

话说一半,玉秽竖起一根手指挡住了他的话,温和笑道:“蘅晚何必这么?急着否认, 那天流云素衣不是说了吗, 你自幼被人夺舍,如今的你才是你,师兄都知道了。”

尽管他这么?说, 舟行晚还是觉得憋屈,玉秽的态度让他产生了种在?这人眼里自己无所遁形的错觉,他猛然?想起什么?,惊愕道:“你从一开始,你就知道……”

“是,我?一直知道,从我?们见的第一面起,师兄不是什么?都跟你说了吗?”

玉秽声音轻和,却字字句句如同缠绕在?人身上无法摆脱的毒螣嘶舌:“所以蘅晚,把你自己完全展开在?师兄面前,什么?秘密都不要留,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师兄都会无底线包容你的。”

舟行晚面上巨变:“所以……你把这件事也告诉其他人了?”

“怎么?会呢?”玉秽道,“蘅晚的秘密,师兄可是一直很认真地?在?保密,怎么?会随便告诉无关的人?”

尽管他这样说,肺腑中升腾的怒气仍然?无法消解,回?想起他从穿回?来发生的一切,如果玉秽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是原身,那

那他无由被刺入静元针、玉秽以剖丹之罪为由的那些说教和刑责……都算什么??

算他命不好、算他能?吃痛、算他活该被知道真相的玉秽玩弄于鼓掌之中吗?

可怜他从与玉秽初见就小心翼翼地?提防对方,不敢露出半点破绽,却其实在?对方面前没有?任何秘密。

舟行晚很难想象不到,在?自己为了隐藏身份做出各种行为动作时,玉秽看他是像看着怎样的一番跳梁小丑。

滔天的怒火冲上心头,舟行晚扯起唇角牵过一个假笑,问:“师兄此话当真?”

玉秽似没听?出他声音里的古怪,又或者听?出来了,但根本不在?意。青年笑意温和,应道:“自然?是当真的。”

舟行晚恍然?想起了另一个细节,缓缓道:“你我?初遇时,受审路上遭妖族袭击,我?为你挡了一击,那时……”

“是,他们的目标是你。”

玉秽已然?猜到他要问什么?,不等人把话说完,流转着盈盈烁彩的眼睛直直望来,专注得仿佛只看得见眼前这抹身影。

大概是舟行晚跟尘轻雪“断情绝义”这个行径把他取悦到了,玉秽心情极好,没再为难人,知道对方想要了解什么?,干脆一股脑地?全说出来。

他缓缓地?,先?回?忆了一遍:“我?与那位‘蘅晚’……当真有?过一段虚情假意的同门深情。”

舟行晚静静地?,就这么?听?玉秽将他跟原身的那些往事娓娓道来。

他原本有?满腔的、难以平息的怒意,这回?听?玉秽张嘴,却再也没有?那种想要立马将对面的人撕碎的那种感觉了。

倒不是因为他不恨了,相反,想到玉秽做的那些事,他依然?恨得要死;可那些事真的太?荒谬了,荒谬到哪怕现在?是玉秽亲口跟他讲,他都难以相信这种戏剧性的场景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玉秽看着舟行晚,眼神温柔而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