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辞镜,又看了看形似芜草一般虚弱的尘轻雪,没有动弹。

“阿晚,去吧。”身后却被推了一下,舟行晚抿着唇,就?见尘轻雪手里凝霜剑已然出鞘,纷纷然的细雪从天而降,一点一点吞噬此间草木砖瓦,细碎而又势不可挡地占据了他目光中的大半。

尘轻雪将什么按进他的手里,说:“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舟行晚还顾忌着他的伤势:“可是?你的伤……”

“早就?好了,阿晚不信,我现在脱了衣服给你看?”尘轻雪闷笑出声,作?势真的要脱衣,舟行晚余光觑着周围的人,最终还是?看不下去,于是?按住了他的手:“算了算了,这么多人呢。”

不过有了尘轻雪的保证,他心里放心不少。舟行晚当即提步飞到流毓身边,期间还抽出空挡了玉秽一击,姿态轻盈:“去哪里?”

流毓砍杀了几个扑上来的妖族为舟行晚开了路,面上笑容恣意:“弟子送师尊回去。”

舟行晚一顿,他不知前不久还对他喊打?喊杀的流毓怎么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只是?对方如此反复,叫人不得安心,于是?趁少女斩妖之际把花辞镜拽到了自己手里。

流毓也不恼,只是?问:“师尊不问我为什么?”

舟行晚反问:“你会说?”

“师尊想知道的,弟子怎么会不双手奉上?”

流毓在围上来的妖众中间撕了个口子,她?为舟行晚领向出去的路,少女看着交起手来的正道与妖族,面上表情越发明艳:“师尊您看,他们打?起来了。”

舟行晚一怔,而后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本就?没几分热的心底越发冷了下来。

他们打?起来了,也就?是?说丹珩以身为质想要斡旋的计划失败,不再需要牺牲一个他来激化?矛盾,流毓如今才没有趁乱对他动手。

若非如此,恐怕今日玉秽领这一群妖族来围剿只身前来的尘轻雪,如此混乱之际,正是?流毓浑水摸鱼之时。

身后纷雪碎碎扬扬,落地不融,从点凝结成片,舟行晚能感觉到那里一大片彻骨的寒意笼罩下来,却不及心里的冷。

他抿着唇,不欲再与流毓多说,少女也不计较,手中长剑沾了一身腥气,来路的速度不仅不慢,还越发快了起来。

不多时,郁气浓重的黑森逐渐显出白边,前方成阵的脚步乘风响起,两人面色凝重,速度则慢了下来。

再一会儿,一群人簌簌啦啦地从茂盛的树林里显出轮廓,竟然却不是?妖族,而是?穿着流云宗服制的弟子!

两人面色稍霁,为首那人却有些面熟,他神?色颇不自在地向舟行晚行了个礼,又跟流毓打?了个招呼,视线忽然下移到花辞镜身上,神?色一凝:“妖族!”

他说着就?要拔出剑,身后的弟子也随之做出防御的动作?;舟行晚立时将手压在花辞镜肩上,正要召出招绝,流毓抢道:“师尊,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