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知道?”尘轻雪突然上前,两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我想阿晚跟别人在一起的样子连杀人的心都有了,阿晚想想,如果我跟别的什么人在一起了……你会有哪怕一点点不舍吗?”
“……”
舟行晚还真认真想了,他把尘轻雪设想的语境翻来覆去在脑子里想了很多遍,他难以想象尘轻雪跟别人在一起时的场景,就好像一场大火要烧光他的所?有理智,让他不得?安宁。
这就是……喜欢吗?
舟行晚不能确定?,却隐约摸到了一点门道。
但如果尘轻雪跟别人在一起,他去哪儿找到这么好的朋友呢?
嘴里的话变了又变,就如同他此刻的心绪,舟行晚最终问的却是:“你喝的什么酒?”
“宴上的酒,不好喝,阿晚要来点吗?”
他竟还真从宴上灌了点酒回来,尘轻雪召出法?器,从其中?找到一个酒葫芦递了过去,舟行晚盯着那个葫芦看了很久,最终却没有接。
尘轻雪还在向他讨要“名分”,舟行晚认真思考他说的话,细细分辨,最终说:“我先去个地方。”
尘轻雪一顿:“阿晚要去找别的男人么?”
“……不是。”舟行晚不知道他脑回路怎么长的,但竟然并不气恼,他发?觉自?己对尘轻雪好像很包容,如同现在,他竟然好声好气地还把人叫上了,“你跟我一起去。”
尘轻雪失了神采的眼睛慢慢又恢复了颜色,他还牵着舟行晚的手,酒精的作?用放大了他的胆子,让他做了许多平时不敢做的事,他眉眼生笑,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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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行晚带着尘轻雪去找了黎青。
其实他早就该来,只是出于某种未能理清的原因,大战结束后他避开了所?有可能跟黎青碰面的场所?,对方主动来找他也找各种理由避开,可是现在,因为尘轻雪坚持不懈的“喜欢”,他突然不想继续逃避下去,终于萌生了想要跟过去的一切了结的想法?。
黎青同样没有赴宴,她?貌似不喜欢那样的场合,而是依旧一身翠色的装扮,为在这次诛妖一战受伤的人们看病发?药。
虽然是明面上的母子,两人实际情谊并没多少,舟行晚不好多打搅她?,虽然让尘轻雪跟了,最终确实自?己一个人去见的黎青。
黎青同样不愿打搅伤员,看到舟行晚的一瞬眼神一亮,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还是克制着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渡儿。”
大概思念太久,相遇太晚,黎青甫一出生,眼角的泪先落了下来,她?道:“渡儿,你终于肯见娘了。”
舟行晚对“娘”这个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他不愿拂了长辈颜面,最终还是挺过这场别扭劲喊了声“娘”,两人没有多余的旧可叙,他准备了一路的寒暄词在两三句就干巴巴地见了底,最终还是觉得?开门见山才是王道,问:“我这次来,是有个问题想要问。”
黎青似乎早有预料:“你问吧。”
舟行晚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听别人说了,我很感谢您的解释,虽然还是有很多人质疑我到底是谁,但比起最开始,已经好了不少。”
他深吸口气,做足铺垫,才终于问:“那您……是什么时候知道他不是我的?”
黎青的准备太充足了,充足到好像早有预料似的虽然她?没什么实质证据证明他跟原身不是同一个人,但通过联系各宗门内颇具声望的长老,再?从上往下层层渗透解释,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这让舟行晚不得?不怀疑,黎青是不是从很久之前就想好怎么给他澄清了。
果不其然,黎青在听到他的询问过后也露出了意料之中?的表情,她?道:“从你出生时起,我就知道你不是他。”
“为什么?”舟行晚的声音急促了起来,他想起了玉秽: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跟原身是两个人的玉秽,实际上是因为早跟原主勾结,所?以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就在谋局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