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脸的布料掀开,最终落到她从没见过的描眉画眼的舟行晚身?上。
“师尊!”少女的声音轻灵动听,巧笑倩然,浓重的黑雾拨冗开来?,流毓化作实体,她就站在?舟行晚面前三?十?米外,“您是?来?找我的吗?”
舟行晚没料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遇到她,更没想过两人相遇还能说些什么,一时失言,许久才?问:“所以最近此地盛传的只杀男人的妖怪……是?你?”
“是?我!”流毓杀人杀得干脆利落,被问到头上也大大方方,她笑道?,“弟子最近修为涨了许多?,再与师尊交手?,可不一定会落于下风了。”
这是?提醒,也是?警示,告诉舟行晚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昔日师徒情?分?她再也不顾,哪怕对方是?舟行晚,她也不会心?慈手?软。
舟行晚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钝痛,面对这个?曾经最喜爱的弟子,如今竟然只说得出一句:“收手?吧。”
流毓盈盈笑道?:“师尊您劝不动我的,与其白费口舌,倒不如先回去再提提修为,这样往后弟子来?杀您的时候,您还能多?活一会儿。”
他确实劝不动。舟行晚无奈地闭上了眼,心?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跟流毓……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知该唾骂这不公的世道?将流毓逼到这步田地还是?暗恼流毓竟然偏执到如今这步,哪怕知道?流毓从最一开始接近自己的目的就不单纯,可是?当日出声维护是?真、关怀体贴是?真、处处着想是?真、师徒情?谊更是?不假。
甚至直到现在?,舟行晚都相信流毓如她说的那样尊敬爱戴自己,可他们注定做不成同路人,流毓要做的那些事他无法坐视不理,而他……他切实地心?疼流毓,却没法放任不管,任她危害整个?天下。
舟行晚竭尽所能地思考着两全之法,可他怎么也想不出来?,直到最后下定决心?:“你跟我回流云宗。”
“师尊您脑子也坏掉了不成?”流毓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我现在?回去做什么,做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吗?”
舟行晚已经想好要怎么做,如果流毓拒不配合,他只能用强把人绑回去了。
流毓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话音一转:“不过看在?师徒一场的情?分?上,弟子虽然不能跟您回去,却也不能让师尊白来?我前几日捡到个?有趣的东西,想来?师尊应该会感兴趣,正巧弟子带在?身?边无用,就留给您了吧。”
说罢,流毓纤手?一挥,一道?昏迷的人影突然出现在?舟行晚面前竟然是?他这次跟知天厉分?开走?的原因,他找了许久的玉秽!
找了许久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舟行晚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倒是?尘轻雪眼疾手?快,一边念叨着“踏破铁鞋无觅处”一边抽出缚灵锁将人捆住,半点?都不含糊。
“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入魔,似乎先前中过什么很烈的药,举尽全身?修为无法抵抗,因此经脉尽断,已经形同废人。”
流毓面上挂着温和无害的笑:“我猜师尊应该很想报仇,不过弟子还没找上师尊您就先找上来?了……这算不算缘分?呢?师尊,弟子好开心?啊!”
“……”舟行晚半点?都开心?不起来?,他看着被尘轻雪挟持住的玉秽,心?情?复杂:“我还以为你们是?盟友。”
“是?啊,盟友。”流毓轻飘飘地,“所以我会替师伯完成他的夙愿的,如今只不过是?让他先去地底下等,等全天下所有男人都下去给他陪葬,师伯也就该瞑目了。”
舟行晚被她听似温和实则无情?的话说得哑口无声,流毓的话乍一听好像很有道?理,仔细一想也想不出什么问题,却实实在?在?暴露出她的冷漠。
师徒、盟友,所以无论谁都能被她利用,无论谁都只是?他的棋子是?吗?
所以先前流毓那些关心?,其实都只是?惺惺作态?
舟行晚心?里很不好受,纵然他对流毓并没有什么男女之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