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救命!有变态!

他?睡觉的时候少穿点怎么了?!!

舟行晚脸色微变,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分明。他?“嗖”地一下彻底从玉秽手上抽出了自己的腿,转而防备地往上拉扯被褥,只露出了一个头在外面。

殊不知这个防备的动作极大地取悦到了玉秽,柔软的布料自因常年握剑而结了一层薄茧的掌心滑落,宛如羽毛轻轻擦过是的。玉秽一瞬愕然,半晌倏地笑了,青年眼底闪过一抹别样的情绪,转瞬即逝,等?再抬起头来时,他?的脸上又?恢复了与往常别无?二致的淡笑。

他?若无?其事地帮舟行晚掖了掖被角,仿佛两人之间并无?龃龉,看上去就像任何一个贴心的兄长?那样,说:“只是来说说话,蘅晚不必那么紧张,倒显得师兄我居心不良似的。”

舟行晚才不信,谁大半夜的不睡觉翻别人窗来找人“说说话”?且不说白天赶路时有那么多时间他?都没想?过要跟自己“说话”,就说翻窗这个举动、就说玉秽他?自己他?不会真以为说一句“好?像我居心不良一样”就显得他?居心很良了吧?

真以为他?是三岁小孩那样好?糊弄呢?!

青年眼底的抗拒如有实?质,如火一般灼烧着对视之人的心肺。玉秽跟他?对视片刻,忽然有些不满,他?抬手捂住了舟行晚的眼睛,令人不适的情绪也都尽数遮拦,这才叫他?好?受了点。

后者却似乎完全没料到他?这个举动,茫然地在原地怔了半刻,被盖住的睫毛轻轻扫了两下,随后眼睑处传来某种?被阻拦的感觉,下一刻,舟行晚终于反应过来,他?没什么耐心地打向玉秽的手,却

玉秽空着的那只手直接在半空截住了他?,舟行晚另一只手还扯着被子不方便动,如今满身防备被卸,他?不敢动弹,受制于人,干脆直接上脚踢起了被子。玉秽却半点不见怒气,他?好?脾气地横屈下一条腿,以跪着的姿势镇压了舟行晚的反叛,声音无?奈:“蘅晚别乱动,我不想?伤你。”

如果说舟行晚一开始还只是防备,在听到这句话后却差点气笑了:静元针都用?了还不想?伤他??若真不想?动手就别动手,真伤了倒不如做绝点,有本事把他?伤死,像现在这样说一出做一出的算什么,玉秽该不会还觉得他该感激涕零地来谢恩吧?

舟行晚很想?像之前跟闻人错对峙时那样不管伤口的疼痛也要骂出声来,但一想?到那伤本来就要好?了,现在为了不值当的人做不值当的事多少有点不划算。舟行晚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咽下这口气,只是冷冷地冲着玉秽做了个口型:放。

天黑月黯,房间里照不见多少光亮,因此哪怕两人中间连三寸的距离都没有,玉秽没刻意去关注,也看不清楚舟行晚做的口型。只是刚巧,玉秽也没打算跟舟行晚一直这么干捂下去,思忖片刻,漫不经心地开口:“尘轻雪好?像很在乎你。”

他?的声音还带着温和的笑意,因为刚才那一下,玉秽重新靠近,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手背上,又?透过手指的缝隙吹着舟行晚的眼睛,有点痒痒的,扰得人很不舒服。

舟行晚却没多余的心情去想眼睛上的不舒服,因为几乎是在玉秽字落瞬间,他?的心就沉了下来。

玉秽在威胁他?。没由?来地,舟行晚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这绝不是他?自我意识过剩,虽然玉秽问话的声音相当平和,甚至带了几分足以迷惑人心的笑,但人的说话习惯是改不了的纵然舟行晚没觉得自己跟玉秽熟到了清楚对方说话习惯的地步,但毕竟也相处了这么久,回忆起当初给他埋入静元针的时候,面前的男人同样温和含笑的语气,动手时却毫不手软,没念半点情分。

好?吧,虽然他?们本来也没什么情分。

舟行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玉秽也知道他?没办法给自己回答,却还是不肯就此放过他?。他?感受着手掌下那一小方慌乱的抖动,轻笑:“蘅晚跟他?相处的时候好?像比在师兄这更自在些,为什么呢?明明刚入宗门时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