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成?

舟行晚也不知心底的不安从何而来?,旁边的宁仪却看出了他的心绪不宁,指挥了颜如水给他倒了杯茶,问:“小友跟你?那师兄……相?处得?不好?”

何止是相?处得?不好,舟行晚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有机会会毫不心慈手软地?把对方了结了。

但这话他不能说,跟玉秽在流云宗的那些恩怨也不方便示于?人前。舟行晚沉默了会儿?,摇头?:“同门之谊,总归是有点交情,没什么好不好的。”

宁仪儒雅笑道:“我?却看得?出你?那位师兄很珍重你?。”

舟行晚一惊,原本有些神飞天外的神思立即被?宁仪这句话吓醒,他忙喝了口茶压压惊,问:“相?师是怎么看出来?的?”

宁仪却不肯继续说下去了,他盯着舟行晚笑了一会儿?,就好像是在透过后者看向什么人,好半晌才说:“说起来?,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舟行晚:……

这话题转变得?太快,舟行晚上一秒还停滞在“玉秽很珍重自己”带来?的震惊中,下一秒听到宁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迟愣愣地?张大了嘴:“啊?”

宁仪道:“早知道那日是你?在府外对诗,就算没对成,我?也是该见?一见?你?的。”

舟行晚余光瞟到颜如水那仿佛要?杀人一般的目光,更只将?头?偏向了宁仪:“啊……”

宁仪又转头?看向颜如水,后者一秒切换回温和的表情:“君上还记得?吗,当时他才刚出生,还这么小,人一抱到手上就笑,半点都不怕生。”

他说着,抬起手比划了一下大小。颜如水好像也想起了什么,再度投到舟行晚身上的目光敌意淡了不少,却仍是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那时候阿仪新奇得?跟什么似的,连课业都不陪我?一起写?了,每日得?了空就去找别人玩。”

他嘴里的这个“别人”很明显指的就是舟行晚了,后者顿时又羞愧又尴尬,更多的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无助:宁仪很颜如水在这里忆往昔倒是忆爽了,但是他不知道啊,他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啊,明明三个当事人都在场,偏偏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这真的不是在孤立他吗?!!

被?孤立的舟行晚干巴巴笑了两声,正打算把话题引回来?,就又听到宁仪说:“你?出生的时候天生异象,整个舟府上方彩云齐汇,百鸟来?啼。先君上认为这是祥瑞之兆,再加上你?母亲……”

说到这,他放慢语速看了舟行晚一眼,发觉后者神色如常后叹了口气:“所以下令将?你?接进宫中,由君后带着养了一段时间?。”

那时的君后就是颜如水的生母,也是因?为这个便利,才有了宁仪刚才说的“抱过”之缘。

舟行晚却对这些旁的都不感兴趣,他听到信息关键,也是他来?找宁仪真正的目的:“……我?离开仙京时还太小,许多事都已经记不清了,我?小时候,我?娘对我?很不好吗?”

“相?当不好。”宁仪道,“当时舟光济有个外室与她同时怀孕,后来?又同时生产,他那个外室难产而亡,孩子也因此没留下来。你娘当时对你?的态度差到许多不知情的外人以为你?是那名外室的孩子,是因?为狸猫换了太子,所以她才将气撒到你的头上。”

舟行晚:……

宁仪这个表达能力……虽然没有亲历,但他已经想到黎青那时候有多讨厌他了。

他问:“您知道内情?”

“我不知道。”宁仪摇头,对着舟行晚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但我?知道天底下的事那样多,你?娘唯独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争死觅活,何况从她进入舟府到现在近三十个年头?,舟家始终是她的囊中之物,就凭舟光济那点微末的本事,还做不到在你娘面前偷天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