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

他还有更重的话没说:关内关外何止生活习性不同,寿命更是天差地别,舟行晚若真跟这位兰盈结姻,百年后兰盈老死,舟行晚依然这一副青年气派,又该如?何来去?

这可不是他不赞成好友娶妻。尘轻雪给自己找到了正当理由:他只是担心舟行晚青年丧妻而?已,光从外表来看,兰盈跟舟行晚确实?郎才女貌,可两人若是结亲,光看表面是不足够的,若追求的不是厮守一生,结亲又有什么意义?

尘轻雪越想越觉得有理,出于某种自己都还未理清的想法,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劝黎青回心转意,却不曾想这回竟然是看上去害羞腼腆的兰盈先开了口?:“不打紧的,舟公子怎样都好,心里?有其他人也罢,待我百年之后另娶也好,只要他看得上奴家,哪怕奴家一辈子当牛做马都可以?,让奴家当妾室也成,还请舟公子不要嫌弃奴家。”

这一番话极大地冲击了尘轻雪的恋爱观,他还保持着想要劝诫的口?型没动,一时说不出话,就见黎青满脸不赞成地看向?兰盈:“今日只是让你们相?看而?已,能看成当然最好,若看不成,我们舟家已经耽误了你许多年,怎么能再让你做妾做小?刚才的话我不爱听,你收回去,往后也不许再说了。”

兰盈眼眶发?红,可怜地看着黎青:“夫人……夫人不要我了吗?”

“你这孩子。”黎青叹了口?气,又对舟行晚说,“小盈是个可怜人,你人在流云宗,这么多年回家不便,所以?没见过她。她等了你这么多年,也拒绝了不少说亲的人家,你们说说话,好歹有个了解,若是喜欢,娘立即就代你去她家里?提亲,你要将她带出关也好,下?回回来再行昏礼也罢,总之有个交代,不要再耽误人家了。”

说着,她看向?怔在一旁的尘轻雪:“尘公子既然是渡儿的好友,不知可否能跟我去坐坐,我也很好奇他在流云宗是什么样的。”

尘轻雪看了眼兰盈,心里?不知为何着急起来:“可是阿晚……”

“既然是在家里?,渡儿当然不会出什么意外。”黎青温和道,“说起来,你还是渡儿第?一个带回家的朋友,想来在他心里?你是不一样的,至少比那些什么师兄师弟重要得多,你来跟我说说话,我也好知道他在流云宗过得怎么样。”

“……”

尘轻雪沉默两秒,他当然听得出来黎青是在故意恭维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句已经卡在喉咙的“并不是很了解舟行晚在流云宗过的是什么日子”就是说不出口,他看向?舟行晚:“阿晚,结亲是终生大事,你认真想想,不仅要对自己负责,也要对别人负责。”

舟行晚:“……”

舟行晚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尘轻雪又苦口?婆心地看向兰盈:“小盈姑娘,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但这世道女人跟男人不同,终身大事还是要想清楚,你刚才那番话……我并不能苟同。”

兰盈满面哀切地看着舟行晚,对尘轻雪的话没有半点反应,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尘轻雪觉得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可人家舟行晚亲娘在这儿,他说得多了反而?显得僭越,默了默叹了口?气,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忧心忡忡地跟着黎青走了。

这一下?又只剩舟行晚跟兰盈两人,兰盈依旧倚在门?口?,舟行晚看出她不自在,主动出了房间,却不知该说什么话头,气氛一时缄默下?来。

还是兰盈先开的口?,她视线跟随舟行晚出了房门?,两人静静站在廊下?,一阵寒风吹过,女人捂着嘴咳了两下?,说:“您的那位朋友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舟行晚正在思考该怎么直接又不伤人心地拒绝黎青给自己定下?的这门?亲事,冷不防听到这一句,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朋友”是指尘轻雪,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嘴上却先给尘轻雪辩护上了:“他是为了我好,没什么坏心思。”

“啊……向?来那位公子只是觉得奴家身份配不上。”兰盈表情难看,而?后小心翼翼地问,“那您呢?舟公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