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又朝着他们突袭而来,纪徊青被风迷住了眼睛,他抬手捂住眼睛:“这风,这风也太大了,咱俩别墨迹了还是快点爬吧。”
“好。”
纪徊青心底其实是期待的,期待着江闯送给他的腕表,他一定要带上然后炫耀给全世?界。
先给家里?人炫耀一圈,然后再给黎扬他们,还有隔壁王婶儿,楼下大爷,哦对了。
还有花花。
这可是江闯给他过?得第一个生日,还是十八岁,意义重大。
雪风盘旋不?下,插旗山的征程已经到了最陡峭的一段路,爬上去就到了插旗山最顶端,踩踏上的每一步都需慎重,摔下山崖没了半条命都是幸运的。
纪徊青在前,江闯只需要跟着他的步调走就行。
可能是风太大,迷了眼睛吧。
他不?管不?顾的随意踩踏上一块松动的岩石,“哗”的一下,江闯直直朝着崖壁上栽了过?去,而下方,数不?尽的尖锐碎石正迎接着他早已被掏空空了的躯体的到来。
要死了吗……
一种逃避明天的释然让江闯松了口气,他朝下坠了。
“江闯!”
江闯睁开眼,他大口吐着白汽,一只手越过?他,牢牢地?紧握着他的小臂,掩藏在衣袖之下的陈年伤疤又开始作痛。
纪徊青说?的对,他就是太自私了。
自私到此刻死在纪徊青面前他都没有关系。
纪徊青是上帝的宠儿,他会有一个灿烂的未来,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而江闯是什么呢?只是纪徊青年少不?懂事犯下的一个错吧。
江闯的手空落落的,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回握住纪徊青的手,他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向?下坠。
风太刺骨,显得那滴从上至下飘落的一小片雨灼热的可怕,刺入江闯的身体里?,他打了个激灵。
“不?要松手,不?要松开我的手,江闯!”
回过?神来。
江闯已经被硬生生的拖了上来。
纪徊青松下了一口气,他看向?即将?升起的那轮朝阳,干巴巴的笑了下:“闯哥,你这身体素质一般般啊,看着这么大个头,登个山还脚滑了,要不?是我你早就掉下去了。”
随后他见江闯坐在地?上没什么反应,纪徊青又哼哼了几声:“都说了让你平时跟着我一起跑步,现在懵了吧?”
“嗯,是懵了,刚刚只是不?小心被迷了眼睛,脚滑了。”
纪徊青愣了愣,他别过?头看向?其他地?方:“嗯,反正没事就好。”
两人在山顶处并排坐着,罕见的,不?约而同的缄默了起来。
从远方开始潋滟的朝阳与天际边最蓝的那抹交织相融,而下层是还未褪尽的寂夜,这是晨昏线,是天空赐予人类的神迹。
纪徊青来到北川曾看过三次晨昏线,第一次是入北川,第二次是在江边,他都被这样?耀眼夺目的景色争得都移不开眼。
而第三次,他看向?了江闯的侧脸。
少年摘下了护目镜,脸颊被雪风吹得绯红,雪霜在睫毛上挂了层霜,漆黑沉寂的眼眸终是迎来了一抹短暂的光亮,是在看向?纪徊青
他吻了上来。
和以往不?同,江闯的吻温柔缱绻,引得纪徊青都不?想分开了。
他笑,伸出手,一截衣袖被挽的高高的,露出漂亮的腕骨。
“现在是不?是该送我礼物啦?”
“笨蛋,你低头看看呢?”
纪徊青垂下眼,那枚戒指在太阳的映射下熠熠生辉,莫比乌斯环和一条纽带一样?缠绕在他的右手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
他瞠目结舌:“我靠,是戒指。”
江闯好无奈的,他嗤笑了声:“就这样?吗?你不?喜欢戒指吗?”
纪徊青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结结巴巴的:“你、你是在、是在和我求婚吗?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