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上药,朝医生挥挥手:“走了啊。”

“诶!你还是劝劝,让他定期来做个评估。”

“知道了”

路过顶呱呱时,郑雅忽然朝他朝了下手。

“哎,那个谁。”

“我?”纪徊青探头。

“对,就你,我一会儿有一批货到,给你钱帮忙给我整理一下。”

纪徊青试探着问:“多钱啊?少了我不帮这忙。”

郑雅一甩手就是张红钞,她往超市里角角的小板凳扬了下头:“边儿坐着等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哦……”

纪徊青一大高个猫在一个小角落,估摸着四五十分钟,货才到。

货车在门口轰隆隆的,纪徊青也听不见什么,只听见正在打电话的郑雅说着什么……

人在这。

没乱跑。

你办你的。

搬这些也不费劲儿,两趟就完事儿,纪徊青居然觉得郑雅这钱给的都有些大方。

他硬着头皮在超市逛了两圈,买了一罐雀巢咖啡和零食,还有基础的文学用具,消费了一笔才往家里走。

纪徊青一口气爬上五楼,一阵饭菜飘香,走廊尽头的灶台前站着江闯,他围着个白色围裙,熟练的将锅一颠,香味更浓烈了些。

他兴冲冲的走过去,往锅里探着脑袋:“我去,你家今晚开席啊,红烧排骨!”

纪徊青往窗户里望了眼,相比几个小时之前的凌乱,屋内现在干净多了,江鹏云老老实实的坐在轮椅上,看见他还主动打了声招呼。

纪徊青也回了个招呼,他笑着问:“你俩现在和好啦?”

“嗯。”

江闯抬眼冷冷朝屋内一瞥,江鹏云立马转着轮椅四处张望,最后背对着他们,像是一口大气儿都不敢多出。

纪徊青指着自己的肋骨,语气要多夸张有多夸张:“我说你简直就是神医,那个医生说我如果昨晚有大动作,这根肋骨就不保了。”

“你这对人体知晓的也太全面了。”纪徊青叽叽喳喳的,他索性把手上的袋子往地上一撂。

他忽然想起来,好像在江闯桌上看见过那一本“人体解剖学”,纪徊青立马瞪大眼:“你以后是想往医学方面发展吗?怎么看那么多解剖的书?”

江闯手上动作才停顿下来,他将火关上,锅盖也盖上。

忽然,他抬手举起刀,往菜板上的一段大葱砍去。

“草,你吓我一跳。”纪徊青皱紧眉头盯着那把菜刀:“我还以为你要砍我呢。”

江闯冷着脸,他将菜刀在纪徊青脖子旁比划了两下。

“如果你还这么喋喋不休的话,说不定真的会砍你一刀。”

啧。

江闯就看不出来吗?

纪徊青陷入了沉思。

江闯真的看不出来他像个傻子一样在这里吹彩虹屁,聊这么久的天是想蹭一顿饭吗?

是他没有夸到江闯的心坎上吗?

“闯哥。”纪徊青往锅里瞥了眼,他又说:“你知道吗?做菜的男人最帅了。”

尖尖虎牙露出了一角,一脸“恶意讨巧耍乖”的表情,眼睛还冲着江闯眨巴了两下。

江闯忽然想到了花花饿的时候,蹭着他的手撒娇时好像也是这样的表情。

纪徊青出门看个医生,浑身都是灰,和街边的小狗小猫没什么区别,脏兮兮的。

只是喂养条小狗而已。

江闯把大葱丢进锅里,他把火重新点燃。

“想吃就拿碗来。”

纪徊青眼睛亮闪闪的,他说:“我就用你家的,一会我帮你洗碗。”

其实是因为上次洗碗纪徊青火气大,给家里唯一的一个碗摔成了四瓣。

纪徊青不禁有些得意,当年他七八岁离家出走的时候,也是靠这一招在小区邻居家里蹭饭蹭了个遍,在外面滋润的活了一周,最后还被哄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