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院子里随便走动,显然,宫也明白她的心思,直接拦下了这些人。
“当年先帝来见公子的时候也没见带了这许多人。”一进屋羽便说道。
燕之面无表情地坐下,心道:毕竟自己不是成子,而当今陛下也没有先帝那两下子。否则他也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了。
景行与陛下的一场交谈用了不少时候,至于内容,谁也不得而知。
景云离开的时候仍是一个人走的,并未带着辛未。
“他不愿跟着朕回宫,想在你这里暂且住些时日。”
“那就住着吧。”燕之点点头没有推脱:“家里都是半大孩子,他们倒是能玩到一块去。”
“那就……有劳弟妹了。”景云没有多说匆匆离去。
安王和安王世子虽然已经被诛,但余孽仍在。
方才与贤王一番深谈,俩人谁都没明说,但景行话里的意思正与皇帝陛下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景云把能掳走辛未的人想了一个遍,最终仍是觉得安王余孽的嫌疑最大!
这些人大约是想掳了辛未来要挟朝廷的,结果没等到这些人与皇帝陛下谈出条件,安王已经被挂在午门前点了天灯!
树倒猢狲散,安王一死,那些人就是再想折腾也只能再找靠山,辛未便没了当初的作用,这些人带着个人质自然不好脱身,便把辛未丢在了护城河的桥下。
景云坐在马车里心里俱是寒意,自己唯一的儿子差点被冻死……
“陛下,不如再派些人手过去?”章则瞅了沉着脸的陛下一眼轻声道。
“贤王的话,你怎么看?”景云看向老太监。
他与景行说话的时候章则是全听见了的,景云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这个太监跟在他身边多年,鞍前马后地帮他做了不少事儿,从未出过纰漏。在景云心中他是可以信赖的。
“老奴觉着……这事儿是不是太凑巧了?”章则思索了一番才开口道:“那些人掳了大皇子想带出城是不容易,可要他们想脱身却容易,何必多此一举将人放在桥下?”
“那些不过是托词罢了。”景云一挥手,勾着唇角显出个不屑的冷笑:“朕这个兄弟小心的过了头,他定是知道安王余孽的藏身之处的,但依着他的性子必然是不敢承认的。”
“当时朕才说了几句徐奉与安贼过从甚密的话,他便逼着他三姐与徐奉和离了,就他那点胆子……哼!”景云摇了摇头
章则点点头:“陛下说的是。看来还是贤王殿下施手救了大皇子。”
“他既然不敢承认,朕何必将话挑明?”景云往车厢上一靠,眯起了眼睛:“再说,他救大皇子不是应该的么。”
“是。”章则低头道:“贤王殿下确实没有表功的意思。倒是与陛下说了不少家常事。”
“他那些话你还没听出来?”景云轻声道:“他是在对朕表忠心,说他自己是个忠臣,他在求朕今后要善待他的妻儿。”
“原来如此。”章则顿了顿接着说道:“老奴还是不明白,陛下为何不将大皇子接回宫呢?”
“宫里不太平。”景云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朕让你查的事情可有了眉目?”
章则摇了摇头:“各宫和太医院都查过了,没发现什么。”
“这么说来,朕的孩儿一个接着一个地没了是天意了?”
“老奴回宫就接着查!”章则忙跪在了马车里。
马车在外面看来是普通的样子,里面也并不宽敞,章则这一跪,脸都伏在了景云的靴子上,他甚至能闻到牛皮的味道。
“还是得盯紧了皇后宫里的动静。”景云垂眸看着伏在自己身前的那个佝偻的背影低声道:“当年,好端端的如何就把个什么素食竞技办到报国寺去了?朕才不信那是巧合!”
“是。”章则应了。
一只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章则听见皇帝陛下的声音自头顶传了下来:“起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