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夫人在右侧的次位落座,六姨娘将自己的位子让给桑柔,恭敬地立在一旁。
桑楚沐看见五姨娘和贴身丫鬟跪在地上,周围十名侍卫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子归和桑玥分列两旁……这种局面给他的第一感觉是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他知道子归的身手不错,却没料到她的胆子更厉害!竟然与侍卫在长乐轩动起了手。而明显的,他精心挑选的侍卫全部败在了九姨娘身边一个练了几年武艺的丫鬟手里。这让他或多或少有些难堪。
子归单手一挥,将剑缠回腰间。
桑柔绞了绞手里丝帕,瞥见父亲的脸色不怎么好,心里笑了笑,低呼出声:“父亲,这都是怎么回事?子归跟侍卫们打了一架吗?我方才见她……她的手里还拿着剑,她打算杀谁?”
杀谁?这个大姐的“想象力”还真丰富。
大夫人给六姨娘使了个眼色,六姨娘紧拽着裙摆,垂眸掩住左右飘忽的波光,道:“子归进来的时候就拿着剑,大夫人唯恐她失手伤到五姨娘,好言相劝让她把剑收起来,退到院子里去。她不听,大夫人才叫侍卫前来将她带走,她亦不从,便施展功夫将侍卫弄成这般摸样了。”
桑玥心里冷笑,真是会颠倒黑白,看来六姨娘是和大夫人狼狈为奸了。
桑柔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叹道:“父亲,虽说九姨娘和五姨娘关系不错,派子归护着五姨娘也不是不行,但她公然忤逆母亲的意思,打的可是您的脸,毕竟母亲是您的正妻,这中馈之权也是您给母亲的。”
后面的“她”桑柔并未指名道姓,但众人听出来了,她影射的含义是子归受了九姨娘的唆使才敢对大夫人不敬。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受了谁的指使,子归在长乐轩出了手就一定要受罚。桑楚沐沉声问向子归,道:“是我动手,还是你自己动手?”
子归面无表情,桑玥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父亲,我方才离开花园前拜托九姨娘好生照顾五姨娘,母亲不由分说地将五姨娘押至此处、并让一个她怀了身子的人跪在地上受审,子归只是想保护五姨娘,并没恶意。以子归的身手,如果刚刚真的想做什么,还有谁能活命?”
说实话,桑玥的语气并不怎么好,并非她没办法克制自己的怒火,而是她认为没有必要。
桑楚沐是无论如何不忍心苛责桑玥的,他的眸光柔和了些:“既然是受了你的吩咐,想必都是误会。你让子归解开他们的穴道,随他们一起在外面守着。”
大夫人一口气哽在喉头,睫毛飞速眨动,脸上像戴了一张夸张的面具,笑得没有丝毫神采。
桑玥给子归点点头,并打了个下压的手势,子归会意,并未施展忍术,而是挨个走到侍卫的身前解了他们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