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颂没穿西装，只穿了件白衬衫，李含笑清晰地看到有血迹从洁白的衬衫下洇出。

陈则是侧身站在韩颂身边，突然伸手拽住他的刘海强迫他抬头，扭头看向李含笑，又换上那副:“我的狗推了你，他是来道歉的。”

李含笑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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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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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磕头

叶之湫拿着出院证明回来，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韩颂跪在李含笑病床前，正一下一下地给他磕头。

光洁的额头砸在敦实的地板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被鲜血糊了整张脸，韩颂却恍然不觉，状似疯癫，边磕边含糊的说对不起。

李含笑则在他旁边哆哆嗦嗦的试图把他拉起来，显然已经被吓得不轻。

陈则是依旧坐在沙发上。他翘着二郎腿，左手握拳撑在耳侧，看似悠闲，眼神却极其阴冷。

叶之湫走近，提着李含笑的肩领子把他拽到一旁。李含笑缩着脖子抬眼瞅叶之湫，支支吾吾地不敢出声。

叶之湫像扔小鸡崽子一样把他扔病床上，然后一把拉起在地上机械重复磕头的韩颂，走向陈则是。

他没说话，陈则是略略歪头，看着叶之湫笑。

叶之湫这个人，陈则是不太能摸清。他太过喜乐不形于色，就连自己从小和他一起长到大，有时候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就像现在这样。

“之湫，你回来啦。”他起身张开双臂，想和叶之湫拥抱，但是叶之湫没动，略带嫌弃的看着他。

“你来干什么？”

被无视的陈则是无所谓地耸耸肩。他一把扯过韩颂，将他推倒在地板上，抬脚踩上韩颂额头:“我的人把笑笑打伤了，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你可以随意处置。”

“用不着，”李含笑出声打断他，“我不用他给我道歉，你跪地下给我磕两个头我就原谅你，否则免谈！”

陈则是鸟都不鸟他，挂着笑的脸虚伪到极致，他歪头，看向李含笑，“但你的人也把我脑袋开瓢了，这笔账怎么算呢？”

“没什么好算的。”叶之湫还是面无表情，“他也不是第一次给人开瓢了。”

李含笑把头缩进被子里。

叶之湫这家伙可真能记仇，去年拿菜板把他脑袋砸开花那事儿到现在还记着呢。

叶之湫看向跪在地上的韩颂，叹了口气：“有些事，过去的就过去吧，这么多年了，无论是什么仇怨，都应该了结了。”

陈则是显然对他这番说辞不以为然，他冷哼：“过去？你说得倒是轻巧，这么多年怎么没见你过去？你没比我好多少，不要用旁观者的语气来教育我，先管好你自己再说。”

叶之湫便闭了嘴，不再说话。

陈则是又换了张脸，扭头看向李含笑，挑着眉笑道：“三年前就听说你收了个人，性子烈得狠。怎么这么多年了，爪子还没被你磨平？”

李含笑龇牙咧嘴的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

陈则是冲他暧昧的笑，继续说：“不像你的风格，还是说”

叶之湫皱眉，语气不善：“闭上你的嘴。”

陈则是冲他说：“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你要是信得过我，把他放我这儿，我帮你调教几天，包管你满意。”

李含笑激动大骂：“把你自己调教好吧，你个傻逼！”

陈则是笑笑，抬脚往外走，路过叶之湫身边时停下，拍拍他的肩膀道:“城北有块地我中意很久，规划局的刘局长跟你爸关系不错，谢了。”

“哦，对了。”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转身看着韩颂道:“别把他弄坏了，我三天后来接他，你知道是什么事。”然后转身潇洒地走出病房。

李含笑坐在病床上，和叶之湫大眼瞪小眼，捏着被角嗯嗯啊啊地说不出话来。

叶之湫没理他，打电话叫来个医生把韩颂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