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带人出帐整兵,一千骑兵随陆乩野先?行赶往城中。

蛮夷夜袭出其?不意,以火油硝石攻城,城门被炸毁,蛮夷趁机闯入城中,一路烧杀抢掠,不消片刻城中便满是哀嚎声?。

陆乩野领兵到时便已是这幅景象,他?长街上策马奔驰,面?无表情地望着红光冲天的城池。

再等一会儿这里便会沦为?血流成河的炼狱,和萧家被灭门那夜一模一样。

他?心中忽而生出快意,一双狭长黑眸被火光映照着,亮得摄人。

可惜他?要快马赶回都城阻止殷乐漪的亲事,不能再停留在这人间炼狱多看上一眼,可这并不妨碍他?以欣赏的目光,品读着眼前这幅这幅残忍惨痛的画面?。

百姓们痛不欲生,恨怨怒哀将会爬满他?们的心房,将好好的一颗人心变得狰狞,便是这世间最恶毒之事。

这是陆乩野从前所?经之事,亦是陆乩野现在所?行之事。

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哭嚎,陆乩野冷漠的望去,只见一女子被一蛮夷骑在身下扒着衣裳。

女子鬓发散乱,满脸是泪的哀嚎:“救命啊,救命啊……”

满城的人都在逃命,无人在意她的生死?。

而唯一能救她之人,仍在冷眼旁观。

陆乩野骑在马上远远地瞧着,见这女子被蛮夷按在身下哭得肝肠寸断,她姣好面?容上除了恐惧便是眼泪。

莫名让他?想到殷乐漪,她从金尊玉贵的公主沦为?战俘后被人肖想觊觎,她亦是恐惧的满脸是泪。

可这女子不是殷乐漪。

这世间除了殷乐漪,无人能拨动他?的心弦半分。

陆乩野凉薄的将视线从那女子身上移开,顺手从怀中摸出殷乐漪写?给他?的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行云流水的字

【花有?重开日,君无再少?年。盼君多思量,漪漪长相望。】

他?目光如焰的注视着这上面?的字,呼吸不自觉的屏住,胸腔下那颗冰冷麻木的心竟在这一刻仿佛被温柔的春水包裹住,生出了一丝活人的温度。

策马奔驰中,少?年一直带在怀中的女子香帕忽而被风卷走,轻飘飘的掉在了地上。

少?年勒马回首望去,一尘不染的香帕被沾染上尘埃,上面?绣着的那朵芙蕖花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的无助、单薄。

不远处的女子自知难逃此劫,与其?被蛮夷污了身子脏了名节,不如以死?换个干净身。

她含泪拔下头上的簪子,不甘的将簪尖抵在自己的脖颈上,正要刺下去,骑在身上的蛮夷忽然头身相离,血流如注的从她身上倒了下去。

一袭银甲从她眼前策马而过,割断蛮夷头颅的凌厉长枪划破夜色。

女子愣愣地抬头望去,千军万马之声?踏破天际她得救了。

被毁的城门处不断有?敌军涌入城内,陆乩野先?身士卒,提着摧城枪杀入敌军中,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将蛮夷暂且逼退。

他?将殷乐漪的香帕重新放进怀中,心中念着:漪漪,再等我几日。

傅氏兄弟和洪武随后赶来带人暂时封住城门,又?清剿了城内残余的蛮夷。

陆乩野翻身下马,走到城墙之上,见敌兵军临城下,吐谷浑王的大儿子领兵和他?对阵。

陆乩野居高临下:“弓箭手准备。”

敌将仰着脖子看去,见那城墙之上立着的人身披银甲,霜白的发在夜风中翻飞着,冷峻的眉眼被火光映照的触目惊心,凛冽的气势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战前两军对峙最忌输了气势,他?迎上陆乩野的目光,“我听说过你,魏国?人叫你将星,说你是战神转世。但我

椿?日?

今日看你,不过是一玉面?少?年,你们魏国?的战神难道是以容貌挑选的?”

蛮夷粗犷,此言一出让一众蛮夷仰天大笑。

傅谨走上城门,乍一听见这句气冲冲地便要骂回去,被陆乩野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