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儿,她自是了解。
若真的只是暑热吃得少,她也不至消瘦。
梁氏伸手抚了抚女儿脸颊:“跟阿娘说实话,你可是与太子吵嘴了?”
薛泠已经嫁过一回了,今年也不是刚及?的小姑娘,二十有一的年纪了,被母亲这般问,倒显得她行事幼稚。
“阿娘莫要多想,我与太子,又怎会吵嘴。”
梁氏听着听这话的语气,便知自己猜中了。
她看了看前面的丫鬟,用眼神示意丫鬟先出去。
很快,屋里便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
“过来,与阿娘说说,你和太子,为何吵嘴?”
梁氏深知,女儿自小便是个主意大的,虽被他们夫妻二人惯得有些不同寻常闺秀,却也并非那等无理取闹的女子。
更何况,那人是太子,薛泠不可能没有分寸,竟在成婚前与太子吵嘴。
薛泠看着母亲招手的动作,抿了抿唇,方才走过去,“阿娘为何觉得,女儿与太子吵嘴了?”
“你啊!”
梁氏抬手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无奈地笑道:“平日里,你瞧着是个脾气好的,但这也是只是对不熟的人,若是对熟悉的人,你性子却有些骄纵。你小时候,我与你爹若不小心惹你生气了,你也是这般模样。”
薛泠听着母亲这般说,双颊热得发烫,“阿娘!”
“好了,与阿娘说说?”
薛泠抱着母亲,好似瞬时便回到了小时候。
她抬眼看了一眼梁氏,方才缓缓说道:“其实不是殿下的错,是我的错。”
梁氏抚着女儿的长发:“可是想到以后的事情?”
“嗯。”
薛泠将永泰郡主的事情简述了一遍:“……母亲,女儿害怕。”
“傻孩子。”
梁氏听到她这一声“女儿害怕”,心口也是堵塞难受。
她自是知道薛泠害怕什么,她又何尝不怕。
从前她嫁给崔钰的时候,她和薛泠父亲就不太赞同,除了觉得那崔钰性子和薛泠不合外,便是那武阳侯的门槛太高,他们便是怕薛泠进去了,日后受了委屈,她们做父母的,也难以帮她再讨回来。
如今这人是太子,虽说太子比那崔钰好多了,可这是太子,将来君临天下,薛泠这样的弱的母族,她更不敢想,女儿将来如何立足。
薛泠担心的,又何尝不是她担心的。
“那是日后的事情,若是日后太子当真这般,你也不必太难过。日子是自己过的,你只要能将心收回来,无论如何,他也伤不到你半分。”
“而如今,他待你是真心,这便足够了。”
人心瞬息万变,谁能保证一个人能几十年不变。
“阿娘,若是我做不到,那该怎么办?”
“娘相信你能做到。”
薛泠眨了下眼睛,眼泪没入母亲的衣衫,母女二人紧紧相拥。
那日之后,薛泠胃口好了不少。
八月,元青还传回来了个好消息,亳州的白芍和白术收成不错,商队之前北上收购的那些药材,运送到亳州后,也都卖上了好价钱。
这半个多月来,总算是有一件好事。
又过了两日,十二公主邀薛泠游湖。
薛泠感念十二公主多次相助,自是不会推拒。
游湖那日,薛泠早早便到了。
十二公主的侍女也早在舫船前候着,见她一来,便请薛泠进去。
“薛泠姐姐,你来了!”
十二公主今日穿了一身男装,薛泠才入船舱,便见一个小公子向她走来。
她还当是自己上错了船,直到听到她开口唤她,薛泠方才反应过来。
“见过十二公主。”
十二公主伸手拉过她:“薛泠姐姐莫要这般客气,你都要是我嫂嫂了。”
薛泠脸上一红,随她坐下,瞧着她这装束,有些好奇:“公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