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雨却骤然转过脸来:“安无恙,你又装什么样子?”
“若非是你,我与经年哥哥又怎么会如此?”
“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落雨言毕,竟然忽而从怀中掏出匕首,径直朝着安无恙重来。
温经年登时出手,之听见“哐当”一声,落雨手中的匕首应声而落。
“出去!”
温经年冷脸,对落雨的态度,再次变得冷漠。
“你若是再敢对无恙如此不敬,别怪我到时候对你不留情面。”
落雨脸上带泪,犹豫片刻,眼里已经蓄满了泪。
只是这会儿温经年似铁了心,对落雨已然没了丝毫的顾念。
“经年哥哥,你竟然如此对我,我……”
“我现在就去告诉姑姑去!”
落雨说完,便哭着跑了出去。
温经年皱眉,似乎有不耐的情绪流转。
待稳定片刻,温经年才道:“落雨也不过是小孩子心性,你莫同她一般见识。”
“温城主多虑了!”
安无恙已然起身:“我虽身中剧毒,但万幸已经解了,这其中对错,便居然不是最重要的了!”
听得安无恙此言,温经年下意思皱眉。
“无恙,落雨并不是十恶不赦,她只不过是被我姑母惯坏了,平日里任性了一些。”
“你当体谅我一二!”
不知为温经年何出此言。
安无恙并不觉得,自己有体谅温经年余地。
“温城主说的是!”
礼貌应对一句,安无恙又道:“如今我已无大碍,也该回去了。”
说完,安无恙便整理了一番衣衫,这才发现自己来时穿得那身深色的粗布衣衫,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了桃色的纱衣。
透过铜镜,她又看见自己原来化了男妆的面容,亦是不知什么时候被改了妆。
这会儿她面若桃花,眼灿如星,一看便是被人精心打扮过的妆容。
“想不到堂堂揽月坊里,竟然有这么好的妆面师。”
安无恙越发觉得事态蹊跷。
温经年面色稍顿,忍不住摇头道:“无恙,此时并非我所主张。”
“只不过我知道是谁做的,容后待我向你解释!”
温经年眸色泛着些许无奈之色。
安无恙只觉得自己并无心思看他神色,又道了一声谢,便急急出了房门。
落雨给的解药,安无恙并不敢收下。
毕竟安无恙观落雨的面相,便知道她并非是中规中矩之人。倘若在解药上再被她算计一筹,才是得不偿失。
安无恙出门之后,索性温经年并未纠缠,反倒是看见落雨躲在门后,嘤嘤哭泣。
瞧见安无恙出来,落雨徒然冷哼一声:“你等着,早晚我会毒死你!”
她的眼神里头,便已经淬了毒。
安无恙向她点头,绕开了她去。
在人家的地盘,她断然不会再节外生枝。
只是不过带回去之后,她总要重新部署一番了。
从揽月坊的楼上下来,安无恙便看见洛媚儿坐在一众茶客中间。
“小二,你说你们那二楼的雅间里头,究竟有什么勾当?”
“为什么旁人能进去,偏生我不能进去?”
“我跟你们说,安公子在里面,我与他……我与他的交情,乃是知己!”
洛媚儿倒是一副心安理得姿态,她高高仰着下巴,倒似一只战斗的雄鸡。
“他若是真有了三长两短的,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安无恙听得洛媚儿的声音,身子骤然紧绷,忙低了头,生怕她看见了自己。
从揽月坊逃了出来,安无恙才将将松了一口气。
原是早晨出门,熬了一整天,到这会儿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