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是让她不信任他, 以至于瞒着他的?
郑嘉禾面上仍然是那一副坦荡自然的模样:“药吃得多了, 胃里不舒服嘛。”
杨昪打量她片刻,暂时把疑惑压在心底:“……嗯。”
他深知郑嘉禾的脾性,她不想说的事, 再怎么问也不会有答案。那不如等他自己发现。
郑嘉禾喝完一碗素汤, 又吃了几口饼, 方才把碗筷放下, 由着宫人们收去。
然后她坐在梳妆镜前,杨昪站在她的身后, 轻柔地为她卸下头上的钗环。
“维桢。”郑嘉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如常地唤了他一声。
杨昪掀起眼皮:“嗯?”
“我这段时间吃药, 王太医说不能有房事。”郑嘉禾望着镜子里他的眼睛,“要不……”
杨昪动作一顿。
他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但他什么多余的也没说, 只嗯了一声:“你好好养身体。”
郑嘉禾朝他笑了笑。
夜里的时候,杨昪趁她睡熟,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后半夜,才拥紧她,闭上了眼睛。
杨昪害怕郑嘉禾身体情况恶化,但他观察了好些天,发现她只是在吃穿用度上面与之前有些不同,也没有什么特别虚弱的地方——除了偶尔会肠胃不适,犯恶心以外。
大朝会那日,郑嘉禾还穿着一身玄色礼服,登上太极殿的高台,接受了百官朝拜。
同时,她宣布要在上元节再登景兰门城楼,与民同乐。
杨昪去蓬莱殿的时候,看到司天台的几个官员从里面出来,一边走一边小声议论着什么。
这些个观天的大臣,无事总爱故弄玄虚。杨昪从来不爱信这个,他没放在心上,径直越过他们走入殿中,正看到郑嘉禾歪在榻上,闭眼小憩。
这段时间,她好像一直挺嗜睡的。
杨昪坐在她的身侧,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