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丽的眉眼间?已没了方才又好气又好笑?的神色,面色开始一点一点地发白。俄而,她郑重地朝他摊开掌心,声音极为平静,平静得像是死寂的潭水没有一丝波澜:
“拿来。”
邹云呆呆地望着她湿红的眼角,朦胧的瞳仁,登时泄了气?。他从胸甲的深处,取出最后一只锦囊。
这一只与前面两只不同,锦囊上绣得不是普通的卷草纹或是流云纹,而是一枚小小的绳结,柔肠百结一般,落在?她眼底,绕在?她心头。
朝露双手颤抖,缓缓接过锦囊,从中取出一段长长的锦帛。
上面的字迹与之前不同。落下的每一笔都极为有力,收笔时甚至在?丝线间?晕开了些许墨迹。
帐中的烛火不知何时已悄然黯淡下来,绢丝上的一字一句落入她潮湿的眸:
吾妻朝露,见字如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