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站了几秒,又咬了唇,慢慢伸手去拿棉签,蹲了下去。
男人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自己的腿,嘴角含笑,一动不动。
红色液体贴在了皮肤上,沿着蜿蜒的疤痕往下流,冰冰凉凉。
“疼不疼?”
温热的风吹过伤口,酥酥麻麻,她蹲在他面前,轻轻的吹着气,睫毛微卷,微微的抖动。
这个角度——那么的亲近。
白色的浴巾。单薄的香肩,漂亮的锁骨。就在眼前。微微鼓起的乳沟——那么的白嫩。
粉嫩的唇。
男人挪开了眼,又轻轻咳了咳。
明明刚刚才,分离。
昨晚身心畅快,酣畅淋漓。他这样的出身——已经不缺什么。更无人约束,总是需要自我克制。
可是昨晚,一直慢慢上升的湖水终于决堤,漫过了堤岸,淹没了一切。
是他甘愿。
他已经不想克制。
是心念已久的,终于得到。是梦想成真。于他这样的人,这真的是人生难得的体验——他垂眸含笑,掩盖了眼里的神色。
心脏甚至又微微的跳动起来,甚至连背都发起了热。
她正蹲在他身前,手里拿着棉签。
白嫩瘦削的肩。
她抬头看他,圆圆的眼睛,眼里波光粼粼,黑发披散,明艳动人。
慈泽26.早餐
26.
房间里一片安宁。没有人再说话。只有棉签蘸着药水,一点点一寸寸的滑过的已经微微愈合的伤口。
微风,轻轻吹过了耳边的发。
女人蹲在他身前,垂眸轻吹,细细的涂抹过了药水,又轻轻的给他上了药膏。小心的把药膏拧好放回小几上,她抬头看他——男人一直垂眸看着她,眼里神色不明。
女人挪开了眼。
小心的把他卷起的裤脚放下,她又站起身,轻轻捂住了自己胸前的浴巾。
“这里有几件衣服,”
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男人似乎又低低的咳嗽了一声,侧头示意身边的口袋,声音微微的哑,“你看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再让小周去换。”
刚刚就看见袋子里面红红绿绿,果然是给她的衣服。
女人犹豫了一秒,裹着浴巾,把袋子里的衣服都拿了出来放在床上。那位小周一大早竟然不知道去哪里买了那么多的衣服——
大红色的吊脖长裙。
白色的衬衫,绿色的短裙。
白底黑边的露肩连衣裙。
竟然还有内衣和内裤。
款式莫名熟悉。
女人抿了抿嘴,低头沉默不语。这里只是个经济小城,这些东西都不算什么大牌——女人的手指轻抚过布料,质地滑软。
质量上层。
后面已经有温暖的体温靠近。
“先挑一件换下,”
男人声音低低,“要是不喜欢——我再让他买。”
女人轻轻摇了摇头。
“够了。”她说。
腿还是疼。
八厘米的高跟鞋看来是不能再穿了,连月换上了袋子里的那双小白鞋。没有挑那件红色的吊脖裙,她把白衬衫和绿色的短裙穿上了。等她从洗手间换好衣服又化好妆出来,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她明媚的脸上。
“别收拾了,”
房间那么的凌乱。揉成一团的纸巾,斑斑点点粘着莫名印记的床单,凌乱的被子和枕头。白衣绿裙的女人俯身沉默的收拾,男人的手已经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背上,热量透过薄薄的衬衫浸透了背部的肌肤。
“小周待会会来收拾。”他低声说。
拉着床单的手顿住了。
她咬住了唇。
身后这个人——她总是会轻易的忘记他的身份。可是这个身份却又总会在各个地方提醒着她,让她无法忽略。
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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