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雪山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山上之雪,深可没顶。膘肥体壮的马匹、高轮的车子,都无法通行。
若要翻山越岭、离开桃乡,只能靠步行。
处于种种考虑,尉迟兰廷自然不可能抛下桑洱、独自离开。带着她上山更不现实,以她的体质,未必撑得过大自然的严寒。
最稳妥的一条路,就是等待,按兵不动,静待雪融。
明知这一点,却还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向雪山的方向。
尉迟兰廷站了片刻,眉心慢慢蹙起。
这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一切看上去都还挺好的。自己究竟在焦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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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被管得厉害,桑洱的日子过得还是很滋润的。吃了睡,睡了玩,某天,她摸到自己的肚子都胖了一圈。
有时候,桑洱会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死刑前被准许吃大餐的囚犯。尉迟兰廷对她太好了,简直就像是知道她的结局会很惨,所以,提前关心和补偿她。
桑洱以前看过一个故事。说猎人抓住了兔子,明明马上就要把兔子当盘中餐了,旁边也已经架好了锅炉,底下烧着柴火。但是,在水烧开之前,猎人还是会笑眯眯地逗弄兔子,弄得兔子以为自己和他是一边的,最后,傻乎乎地被放进沸水,才明白过来,原来,在猎人眼中,对兔子好和用兔子填饱肚子这两者,是不冲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