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一口冷气,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的大限到了吗?你就是死神,是来带我走的,对吗?」
康斯坦丁站在门前,默默听着这个垂死之人的轻叹,想要搞清她发生了什么事。结果黑发女说了没多久,双腿一蹬翘辫子了。原来此人便是这座堡垒的主事,她与一班志同道合的女流经营着道场,时常爱干些惩恶扬善的壮举,在周遭一带十分出名,被人称为七煞女。
然而,今天早些时候,这伙娘们在附近山里打猎,无意中惊动了鹿群,此人被撞下马,掛在鹿角上拖行了一英里半,直至眾女毙杀了麋鹿才歇止。她被发现时已肠破肚烂,见命在旦夕便要求眾人抬她回去,打算靠着虔诚祈祷续命。僵躺在道场中央,神志不清的她听见地窖深处传来一阵阵鼓乐之声,深以为神跡显现,挣扎着蹣跚而去。可惜的是,此女伤势过重,剧烈运动最终要了她的命。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黑发女将硕大的礼戒交给了她。
「我干过许多恶行,死不足惜,但眾人又该何去何从呢?你是怎么来到这封闭的地牢?我请求你继承大长老之职,善待每一个姐妹,人都需要信仰,否则就是一盘散沙。你是谁?」
「我是魔将贝巴因的忠仆,受它指示才来到这里,你安心地去吧。」虫子女人替她合上双目,伸手接过她披在身上的渔网罩袍,一边啃咬指甲皮一边盘腿思揣起来。
到了第二天上午,三十三节台阶处传来纷乱脚步,弹子门被人打开了。一群娘们沿着血跡下来搜找,却在井房内见到了容光焕发的大长老,她就像昨晚预言的,经歷神奇一夜,遇见了月光女神,并被赋予无限的生命死而復生了。就这样,这支叫莉莉丝的邪教组织改头换面,供奉起魔将贝巴因神像,并按照康斯坦丁的要求,纷纷套上罩袍,追求起永生以及登渡。
在这之后的数月间,她开始广收徒眾,暗地里又在剪除原班人马,通过几轮扩充,最高时人员达到五十多名,就这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整个莉莉丝大换血。然而,被谋杀的女尸终究难以掩藏,她需要不知邪教底细的外围帮手,替她设法处理掉尸骨。有一晚康斯坦丁在网上购物,忽然光屏底下跳出色情网站的邀请,就这样她註册了账号,终日混跡在各个频道,找寻着心目中可以信赖之人。于是乎,一个叫布雷德利的壮年男子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这个人在附近镇上经营着药店,对外身份是老板,实则却是一名手艺高超的製毒师,这类有污点的人物特别符合虫子女人的需求,倘若往后翻脸,旋即可以拿此作为要挟。
「我给他画了许多无法兑现的大饼,甚至不惜肢体挑逗,最终成功钓住了他。布雷德利是个寂寞孤单的男人,最初见面时,我已远远见到他的身影,会不会因身高差异过大,他会扭头就走呢?幸运的是,他对我一见倾情,不论我要求他作什么,这个人都会立即搁下手上的琐事,争分夺秒跑来相助。」大长老仰望着天顶,眼中泪花荡漾,她将变色龙在墻皮上摁熄,叹道:「日久见人心,在不知不觉中,我被他的热情感染,于是成了一对真正的恋人。」
就虫子女人而言,最难跨出的一步,就是献出自己处子之身。作为曾经的圣维塔莱,终日都将自己视为男性,除非付出沉重代价割袍脱离,否则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接触到现实社会。而药店老板之所以干了那么多阴暗勾当,正是贪婪着她的肉体。康斯坦丁久拖不决,最终在月垄圆屋与之茍合,当尝过禁果后,从此一发不可收,俩人变得如胶似漆。
「那个场面,实在是相当刺激,相当惊艷。」我回想着魔魘里发生的那一幕,不由碰了一下奥莱莉的指尖,凑近她耳旁低语道:「别去瞎想,那是你这种人无法理解的。纵然是我看过后,也是脸红耳赤,止不住的亢奋。她所谓的茍合,简直能用变态两字来形容。」
「那种感觉,太美妙了。我想生而为人,本该沉浴欲海。多年来我实在太傻了,居然与剑盾成亲,终日活在无尽的廝杀中,一心期待自己能被篆刻进丰骨碑。随着时间流逝,过去诸多不快也被淡忘,我学会了打扮自己,跟着肥皂剧学会了取悦他人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