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异样的潮红,蹭的一下从椅上站起:“胡闹,糊涂!你这样做简直就是给家里招祸,你你你……”
“是,我是给家里招祸了。”如瑾笑道,“世袭罔替的侯爵穷到当街卖家产,朝廷面子过不去,再被人知道您是怎么背债的,皇上的脸面就丢尽了。皇上若是生气,咱们家也许祸事不远,是这个道理么?”
“你既然知道还敢……”
如瑾笑道:“给您出个主意,现在您就回书房写折子去,明日一早赶在早朝之前,在宫门外头跪请皇上问罪。等等,您别急,不是问您的罪,谁给咱们修整的宅院?虽是皇上下旨,经办的却是内务府罢?您那折子就参奏管事的人便罢。”
“你满口在胡说什么,触怒了皇上还不够,你还要我去得罪内务府!”蓝泽终于忍不住冲到如瑾跟前,“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惹来大祸临头,不如现在就打死你了事!”
“你住手!”秦氏一声惊呼,从内室冲了出来。
孙妈妈与碧桃惊叫着挡在了如瑾跟前,蓝泽打下的巴掌重重拍在孙妈妈背上,将她拍了一个趔趄。
如瑾转头给了母亲一个安慰的微笑,继而静静看着暴怒的父亲,深深叹了口气:“您只听我几句话便当了真,连查都不查一下,便信了我当街卖家产的事情?”
蓝泽愕然:“怎地,你在骗我?”
“您又只凭我这一句话,便信了我在骗您?”
蓝泽羞恼:“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在说父亲你思虑不周,做事欠妥,只会受人牵引,任人摆布。”如瑾冷了脸色,扬脸站起来,“您这样的能耐要想重振门楣实在不够,冒然涉足朝堂,一个不慎便会满盘皆输。这次事了之后,您最好安安分分的在家守着,再也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功业了,方能求得长久安稳。”
“你这不肖之女……”
如瑾打断道:“幸亏我不肖,若是真肖似了您,咱们家才叫没有指望。今日事我不再多说,您若是不写折子去求皇上惩治内官,将这祸水东移,便等着皇上迁怒于您罢。别忘了将折子写得悲痛愤慨一些,才好解释今日变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