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无所畏惧。”
他将最后一子落定在棋盘上,复完了整盘。
如瑾先还看他精准复盘,听他侃侃而谈,然而听到最后几句却慢慢变了脸色。世事如棋,人生如棋,他如同方外禅僧一般在给她机锋点化。
“王爷只顾说我,您自己开始不也在按兵不动,亦未曾到我这半边来。”可笑的泾渭分明的黑白对垒,一个人是完不成的,需得两个人全在自己这边排阵。
长平王含笑靠在了椅背上,“我与你不同,我从一开始就在进攻。而你,是举棋不定,心有顾忌。”
如瑾默然。饶是不愿意承认,也没有言语可以反驳。的确,收官时他的每一个子都是围杀她的利器,连最初看着是闲棋废棋的亦不例外。认真想来,他的确从第一步开始便开始筹谋攻杀了。
如瑾默默看着腹地的死局,想着他的话。如果她从一开始便有最终的气势和决心,不被他奇怪的路数吓到,这盘棋会不一样么,会么?
远方有更鼓隐隐传来,数了数,恰是三更。原来不知不觉中,这盘棋下了大半夜。
长平王将手边冷透的清茶一饮而尽,放下杯子,站起了身:“谢谢你的招待,今年的年夜过得不错。”
他从怀中掏出两个布包,一个扁扁薄薄,一个略厚。他将薄的递给如瑾,笑道:“承蒙你送的窗花,这是回礼。”
如瑾从棋局和人生的思量中回过神来,因他递得太快,没及思考就下意识接在了手中,接过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窗花回礼。她不由羞恼,刚要将布包丢回给他,他又递了厚布包过来:“新春到了,这是压岁钱。”
压岁钱?他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