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自己拽了缰绳,慢慢走向远处。
西方远山顶挂着的日头洒下余晖,将高大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还有他身边步子有些歪斜的棕色大马。
牵马的仆役直看着刘景榆走过街角不见了,这才摸摸脑袋转回门里。四五十岁的老仆并不能理解年轻公子们的心思,只是莫名觉得方才那个背影,看着让人心里难受。
刘景榆并没有走远。
他将马牵到别处拴好,转回蓝府附近,在去往长平王府的必经之路上寻了个茶摊坐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等,总之是等了许久,直到看见被内侍和护卫拱围的金漆马车经过,渐渐远去了,这才慢慢站起身,扔了几个铜板在桌上,去附近巷子口牵马。
原本十分健壮的高头大马精神萎靡,因为前几日昼夜奔驰所受的摧残,它并不喜欢主人的接近,扭着脑袋打响鼻。刘景榆拽过它,扬鞭驰向苦水胡同。
刘家上下对他突然的归来感到十分意外,刘景榆却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奔去了祖母的正屋,进屋后直直跪了下去,遣退下人,将自己千里奔驰的事,包括今日和如瑾的相见,全都禀告了刘老太太。
最后磕了三个头:“孙子知错了,明日就回边地去,从此听从父母教导,好好做事。”
刘老太太先是惊愕不已,听到最后,沉默下来,盯着孙子看了一会,扬声叫了嬷嬷传家法。
刘景榆脱了上衣跪在院子里,任凭沾了水的藤条在后背抽下一道道血口子,只管埋头一声不吭,结结实实挨了三十鞭子。大太太李氏等人闻讯赶来,看得心惊肉跳,可一看老太太的脸色,谁也不敢劝。待那边打完,李氏赶紧叫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温水送上去给刘景榆喝,又抬了藤床来要将他扶上去抬走。
刘景榆满头大汗,额角青筋一直绷得紧紧,却不让人扶,大口喘着气,直挺挺跪在祖母跟前等着训话。刘老太太一直沉着脸从头到尾看孙子挨打,嘴角绷得直直的,一言不发。眼下见刘景榆如此刚强,脸色才略有缓和,沉声问:“知道为什么挨打?”